儿子肯乖乖用饭,还吃得这般香,花小麦天然是欢乐的,也长长舒了一口气,但是,与此同时,内心又浮起一层淡淡的惭愧感。
小核桃是个胆小的,纵使被孟郁槐千叮万嘱要离远些,还是跃跃欲试地往跟前凑,花小麦呵叱了三四次不顶用,只得发狠给了他屁股上一下,才算是把他拽了返来。
“没事儿。”花小麦安抚地冲两个闺女笑笑,伸手在小核桃的背上拍了拍,将汤碗搁在他面前,“喝口汤歇一歇,再这么卯足了力量吃,要撑破肚皮的。”
花小麦内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先安抚了三个孩子,让李嫂子领着他们去洗手脸,紧接着便笑眯眯转过身,冲还在批示车夫搬东西的孟郁槐招了招手,甜甜道:“郁槐,你过来一下行吗?”
饭桌上,小核桃就跟足足饿了三天一样,抱住面前的碗就不放手,将五种蘸料尝了一个遍,最后选定加了腐Ru和榨菜粒子的芝麻油小碟,筷子一个劲儿地我阿谁羊肉炉里号召。
怪道今早上不让她帮手搬东西呢,美其名曰怕累着她,实在,是不想让她发明这一筐烟花炮仗吧?
隔日腊月二十八,百口六口人便给秦大嫂两口儿放了假,乘着自家的马车,一径赶往桐安城,筹办在那边踏结结实过个好年。
她今儿早上出门的时候就感觉奇特,见孟郁槐交来回回往马车上搬东西,还迷惑他怎会买了这很多食材,现在才知,他竟购置下这很多哄孩子的玩意儿!
省会人多地贵,城固然大,但是论及宽广,却千万没法和乡间比拟,孟家在城里的这幢宅子,比火刀村中的家要狭小很多。
守宅子那一对佳耦姓李,男的不爱说话,瞧着很浑厚,一贯不声不响地做事,女的却脾气开朗,见了谁都满面带笑,且那笑容又半点不子虚,反而令人感觉很舒畅。
孟郁槐大大咧咧地将衣衿撩到腰间扎好,转头朝三个孩子一笑,扑灭一捆巨大的烟花。
花小麦似笑非笑嗔他一眼:“归正你就是一门心机惟哄你儿子闺女欢畅,至于我这当媳妇的,是能乱来就乱来,我……”
……
花小麦将他的手一摁,扯着他走到那几个竹筐边上,悄悄点了点,拖长了声音道:“郁槐――你能不能奉告我,这是如何回事?”
那几个大木箱里,竟是满满铛铛的各色烟花炮仗。
花小麦:“……”
话虽是这么说,晚间吃了饭,当孟郁槐端的抱着一筐烟花炮仗领着三个孩子去了后院空位,花小麦倒是半点不带踌躇地跟了去。
三个孩子都是通身的稚气,赶了一日的路,竟好似半点不觉怠倦,小脸儿神采奕奕,肉呼呼的小手齐刷刷指着前院角落中几个大筐。
“好……”
小核桃被她和孟郁槐结合算计了,两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儿,真是好有出息啊!
省会的宅子平常有一对中年佳耦看管,闻知仆人家要来过年,一早就提早将里外清算得利利落落。因担忧过年期间城里不好买东西,孟郁槐便预先购置下很多食材,又将孩子们平素爱玩的物件堆满一马车,一趟拉去了桐安城。
“对你没好处的事,你不会做的。”孟郁槐不觉得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总之,这炮仗买都买了,总得让孩子们尽纵情。依我看,也不必非比及除夕那日不成,过会子吃完了饭,我就先领着他们放一回,你如有兴趣,也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