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点头浅笑,见他也不再抽泣,因而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两人都没胃口,仓促吃了几口,结账后便来在一家马厩处,遴选了两匹上乘良驹,出得城门后朝西南边向的青城山飞奔过而去。
“不是,大爷.不是,我不会背,不会背!”尖耳猴腮的男人面如土色,盗汗长流,不住告饶。
李白闻言大怒,酒盏往桌上一锤,烧刀子洒了满地,斜眼看去,见那桌子上坐着三名大汉,一人尖耳猴腮,正满脸激愤的说着,其他两人边幅平平,暴露迷惑神采。
那胖妇人重又坐了下来,倚墙长叹,自言自语道:“这日子可啥时候才是个头哟!”说罢本身斟满一杯烈酒,一口喝了个洁净。
“你想为娘亲报仇吗?”李白声音很安静,他看着小道童,小道童也俄然从萧婉怀里转过甚来看着他。
“如果你不想的话,我能够顿时给你找一处寺庙,让方丈给你削发剃度,从这天日念佛诵佛,不去背‘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天然’这些会被统统人当作妖魔的道经。”李白神采庄严,仿佛瞥见了几年前的本身。
将萧婉唤醒后,喂她吃了干粮喝了净水,将那套衣裳递给她,本身则转过甚去。等她换好衣裳,李白也将本身那件白长衫穿上,见萧婉一身绿衣,青丝及腰,如净水芙蓉,虽没有衣不蔽体时候的娇媚,但却更加灵动出尘,端的如《洛神赋》里说的: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两人才进城门,便听身后一阵马蹄声远远传来,有人大声喝道:“让开让开!”
只要这些像是被天下抛弃了的一部分人,过着猪狗不如的糊口。
萧婉端着小米粥,却无胃口,李白本是嗜酒如命,捧着酒盏也难以下咽,听北边桌子上一蜀地口音的男人恨恨道:“那些牛鼻子如何不死个洁净,害得我们老百姓都不得安生。”
“你既然这么喜好背,那就去大牢里背个够!”那兵士嘲笑一声,世人七手八脚将那男人五花大绑,押送去了隆昌县衙。
所幸此时虽已近子时,但来隆昌的商旅仍有很多在酒楼里觥筹交叉。李白用身上的碎银,买了些干饼净水,一套淡绿色的女孩衣物,便又急仓促出了城,来到亭子中。
两侧行人纷繁遁藏,一酒楼小二正用木轮车搬运酒坛子,见火线马嘶人啸,眨眼工夫便冲到跟前,来不及遁藏,被一头撞翻,酒坛子瞬息间分崩离析,那男人胯下宝马却浑然不觉,带着身先人马,踩着满地碎瓦和小二径直向南去了。
萧婉双臂轻抬,见衣裳勉强称身,轻笑道:“这下不消再穿你的衣服啦。”
李白策马驰骋,忽地瞥见人群中一不过六七岁的小道童,被一堆兵士呼来喝去拳打脚踢,小道童神采刚毅,强忍疼痛,清秀面庞上虽不似大人那么安闲,但也浑无惧色。
小道童怔怔入迷,半晌后一抹刚毅浮上脸庞,道:“我不当和尚,我要为娘亲报仇。”
“放你娘的狗臭屁!”上首那男人一口酒几乎喷了出来,大怒道:“老子是正儿八经的庄稼汉,道可道非常道的‘道’字都不会写,我如何背过?”
右首那男人啧啧两声,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道:“你不是背过么?还求乾虚道长收你为徒。”
官道上到处可见队队人马押送着从绵州遍隧道观抓来的羽士,很多人道袍被皮鞭抽打地破坏褴褛,但脸上倒是淡若云烟,口中兀自念诵着道家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