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瞥了一眼林煜,但见她早已是面无人色,脸上兀自挂着泪珠,当下淡笑道:“帝女神殿需求的是高傲的灵魂,而不是在仇敌剑下轻易偷生的屈辱。”说罢指尖蓦地弹射出一枚冰花,朝邱婧手中的太玄剑上打去。
电光火石之间,邱婧手中太玄剑斜撩而上,一把抓住林煜朝旁侧闪过,饶是如此,那枚冰花还是掠过了林煜左鬓的一绺头发,随即将两人身后的兽车铁壁轰然贯穿。
邱婧和林煜都是大骇,这如果打在太玄剑或者林煜身上,必然当场就香消玉殒了。林煜急得几乎流出泪来,大呼道:“堂主,你当真不管我性命了么?”
邱婧随即又嘲笑道:“是了,李白弟弟的火快意,是不是拿在手中比烙铁还烫?”钟清左手指尖白雾迷蒙,凝集成一根冰锥,淡淡道:“总比如被一个死人拿在手中好。”
此时被邱婧说到了把柄,林煜天然是又惊又怒,心中俄然想起一人,嘿然嘲笑道:“这事是方幻雪奉告你的吧?”
言讫,冰锥正欲吼怒飞出,忽听远方传来一声仿佛惊雷的嘶吼吼怒,北极冰原大地跟着狠恶震颤起来,随即暴风高文,将茫茫冰雪吹得漫天飞舞。
林煜闻言大惊,白泽兽化石上的祭献之力,唯有帝女神殿的弟子才晓得,她们仗着木灵鼎打劫了无数仙气,修为远在凡尘的修真门派之上,本来是极其傲岸的,唯独白泽兽祭献之力一事,令她们饱受心灵上的自我热诚。
邱婧嘲笑道:“那我就杀到她起了怜悯之心为止。”当此时,林煜睫毛一颤,醒转了过来,忽觉脖子上冷冰冰的,鲜明是一柄利剑,顿时动也不敢动分毫,惶恐道:“你、你要干甚么?”
圣泓法师忍不住插口道:“邱施主,看来你是听不懂老衲的话,你无妨将她一剑杀了,看看钟清会不会放你们。”邱婧朝林煜森然笑道:“那就对不住了。”太玄剑上淡绿气芒霍然冷气,冷冽如冰。
林煜顿时被吓得花容失容,厉声嚷道:“堂主、堂主,救我。”话音甫落,雪袍女子钟清从兽车外闪身出去,停在邱婧和林煜跟前,淡笑道:“小妮子,我本来筹算在帝女面前好好替你求个情,现在看来,只怕你也须得去陪你的李白弟弟了。”蓦地朝前踏上一步。
圣泓森然笑道:“女施主恁地本领,被玉水剑所伤竟然还能这般活蹦乱跳。”邱婧紧了紧太玄剑,冷酷笑道:“好你个老衲人,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快去奉告钟清,让她把我们全放了,不然这貌美如花的小女子便血溅当场。”
钟清指尖再度变幻出来了一枚冰花,冷酷笑道:“当初你拜入帝女神殿之时,帝女冰洛应当说得很清楚,帝女神殿中人要么克服,要么战死,你莫非都忘了么?”
邱婧惨淡一笑道:“你们这些打劫仙气的无耻强盗,口口声声说不能开杀戒,为达目标无所不消其极,残害生灵、苛虐百姓,你们不受白泽兽的祭奠反噬谁受?”
邱婧道:“你说那甚么帝女叮咛过,要将李白送归去厚葬,是也不是?”林煜此时受制于人,经脉穴道又被悉数封闭,有力抵挡,只得道:“是,李、李白的尸身是由钟堂主卖力保管,她修为高强,有冰封之力,能制止李白尸身腐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