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下黑压压地跪坐着一片人,多是华衣打扮,一脸虔诚。
一条粗大的蟒蛇趴在床沿上,头被桃木笼子压住,身材则被匕首刺穿,尾巴冒死地弹跳挣扎,茶青的血液溅得满床都是。
彻夜月色很好,可惜前山最好的观月地点有无数善男信女死守,希冀能见她一面,她只能去后山。
夜深了,东风飘雪固然能坐起家,还能普通说话。可此时她脸上的黑气比刚才更浓了,也不晓得能不能熬过一个早晨。
东风飘雪虽命悬一线,眼皮肿得睁不开,但脑袋却始终很复苏。一听这话便明白了,来的是那只灰狼精。妖精修行不易,是以最怕因果循环报应。本身因为灰狼精被蟒蛇精咬了,总有一天灰狼精会承了这事的因果,他天然不乐意,这与心美意坏无关。
音乐止,女子跳舞亦止。
轻风拂面,花香扑鼻,月色撩人,倒也非常舒畅。就在她半睡半醒的时候,树下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嗟叹声。
侍女刚想问她感受如何,忽见东风飘雪左手拿笼子床边一按,右手拿朱砂匕首就扎了下去。
在别人眼里她是无所不知的神女,她却讨厌本身神女的身份,感觉拜月祈福算卦之类的事的确无聊透顶。命理天定,就算她算了又有甚么用呢?改命便是逆天,逆天的代价她接受不起。
神女名叫东风飘雪,出世玄门东方世家,父亲是驰名的方士。东风飘雪出世前一晚,东方夫人梦见一只晶莹剔透的小白狐扑入怀中。东风飘雪的父亲推算一番认定,本身的女儿是魔女玫瑰的转世。公然,东风飘雪天生异能,有卜天卦的本领,无所不知,七岁时已名扬都城。
东风飘雪轻哼一声:“就算我命该死,你也得做你应做的,修行不易。”言外之意,有债不还积累到来世便加了利钱,耗损更多道行,不划算。
“罢了,天意。”东风飘雪倒回了床上。(未完待续。)
高高的山顶立着十丈高台,高台上礼乐齐鸣。
正难受得紧,东风飘雪感觉有甚么东西扫开了鼻孔前的血块。那东西软绵绵,肉嘟嘟的,却想不出是甚么。
“嗷――”凄厉的尖叫声传遍了整间寝室。
侍女头子一看,纸上写的是地点。忙叫上几个礼官拿了雄黄粉去到纸上所说的地点。找到石头缝,抓了把雄黄往内里一撒,不到半晌就见一只簸箕大的蟒蛇窜出石头缝落荒而逃。
一番折腾,东风飘雪脸上的赤色还是敏捷褪了下去,本来朱红的嘴唇出现了一层浓浓的紫色,看上去妖异似鬼。垂垂的,连眼眶也泛出了紫色。先前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现在几近变成半人半鬼了。
打了个哈欠,东风飘雪慢吞吞下山,回屋睡觉。见夜色斑斓,她想细细闻闻青草被夜里雾气浸泡的味道,就没用轻功。可刚走到院子外头,脚后跟处传来道剧痛。扭头一看,就见一条筷子粗的蟒蛇刹时溜进了草丛,原是这条蟒蛇精要吃了那只灰狼,谁知被东方飘雪给救了,蟒蛇精寻仇来了。
替三人卜过卦,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出了小帐,坐上粉纱步辇,在侍女们的簇拥下拜别。
短长干系灰狼精岂能不知,只得道:“女人,便替你止止疼。”
待四周平静下来,东风飘雪伸了个懒腰,用丝带简朴地扎住如瀑长发,披上外套。推开窗户,踩着院中的修竹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