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谈笑话吧?我说。

我不想听他解释,此时现在也不想指责他,想着梦里他绝尘而去,是如此无情,而我是如此绝望,心还模糊作疼。我说,你不要我了。

我正呆呆入迷,这时忽见他推过一辆自行车来,笑笑说,我没有宝马,只要一辆破单车,这就是我的白马,你敢坐吗?

我说,冻坏了,你刚好找别人,归正有更年青更斑斓的女人等着你。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过了几个世纪,我趴在雪地上,做了一个关于水晶宫的梦。到处都是一片星光光辉,金碧光辉,初时我感觉刺眼,垂垂适应了,只感觉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美,它不但耀你的眼,乃至耀你的心。一片水波仿佛从脚底漫过,也只见波光粼粼,而鞋子却一点未湿,一些斑斓的女孩站在两旁,弓身驱逐我的到来,我想这些就是丫环吧。在宫深处,一个漂亮的男人正在等候着我,他说,我是一只鱼。我吃了一惊,细心的打量他,他身穿一套红色袍服,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又大又亮。

傻瓜,如何趴在雪地上呢?这么冷的天,冻坏了身子如何得了?

我是在漫天遍野的芦花中复苏过来的,乌黑的芦花在我身上盖了厚厚的一层。河水就在我耳边悄悄流淌,我不明白本身到了那里,身在何方。耳边仿佛另有阿谁充满歹意的声音在反响:我就是何方!我就是何方!我站起来,在西风漫卷中飘荡的芦苇全不能给我以美感,而一条金色的鱼在河边悠哉游哉的清闲来去,也激不起我夸姣的表情。我分开河边,心怕被水中的鱼拖下去,芦苇一望无边,我看不到半小我影。一只鸟儿飞来,在离我不远的处所歌颂,我的表情又轻松镇静起来,因而寻路向它追去。它偶然飞起,偶然停在芦苇尖上,把我渐渐的引到一处地点,当我分开草丛,看到一座宅兆闪现在面前,那是一座新垒起的宅兆,土还是湿的,坟上插满花圈,上面的笔迹在风中飘零,我模糊瞥见写着小曾走好之类,心中惊奇,这是谁的宅兆呢?莫非墓主也姓曾?挽联上不写名字,却写甚么小曾,真是好笑。俄然,轰的一声,宅兆从中裂开,新奇的泥土直溅到半空中,然后落在芦苇上,哗啦啦的像鄙人雨。方才在水晶宫中的恶魔从中跳了出来,奸笑道:哈哈,看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他伸出一双巨掌,手上毛茸茸的,指甲像鸡爪似的苗条,坚固、冰冷、曲折。直向我的胸口抓来。那速率太快,我没法遁藏,也忘了遁藏,时候仿佛凝固了,我呆若目鸡。便在这时,一把剑从斜刺里伸过来,恰好刺在那可骇的手掌上,恶魔惨叫一声,猛的又跳回宅兆里去了。那裂开的宅兆刹时便又合了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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