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笑着摇点头,只是感觉风趣。
船头劈风斩浪,两人背负兵刃立在船头,中间夹着一个秀才老爷,秀才老爷身后另有那铁背蛟龙。
至于江湖清闲,仗剑行千里。秀才老爷也未想过,因为秀才对于人生,没有那种孩童般的浪漫神驰。江湖清闲,换个角度,不也就是风餐露宿,不也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么过一辈子,又有甚么意义?
二瘦与三胖,明显也晓得秀才老爷是到大江郡城去进学的,两人似也不那么焦急去看钱塘大潮了,却也没有说要留在大江郡。
另有一个少年秀才,这个少年秀才,也向来没有去多想过这一辈子到底要做甚么,对于人生有甚么目标。
蜀中剑门杨二瘦,蜀中乐山杨三胖。
徐杰笑而不语,只是负手立船头,冷风拂过,并不酷寒,反而有种畅快。
二瘦闻言,头颅一扬,说不尽的高人风采,开口说道:“那是秀才你的幸运。”
徐杰对于这凤池山,倒是听闻过了,也是从铁背蛟龙口中得知的,便也晓得那日白衣女子,也来自凤池山。至于那白衣女子的身份,徐杰头前几天赋得知,名唤何霁月,仿佛就是这位何真卿的掌上明珠。
三胖闻言,眼眉一低,不屑道:“二瘦,你别装狷介,朱断天的酒,你不是喝得兴高采烈的?”
人活着,总要有点目标。就如这两人争论大潮的时候,然后亲身往江南去看,就是一种糊口的目标。钱塘大潮,海水倒涌,如黑云压城,阵容浩大,气势不凡,环球闻名。
徐杰闻言,摇了点头道:“瘦子,你倒是脸大,别人凭甚么请你喝一顿?”
徐杰闻言大笑,心中可不以为有几小我能受得了这两个难服侍的怪人,只道:“瘦子,蹭吃蹭喝都被你说得这么有面子,人间的厚脸皮,就属你了。”
天然也是年前年后,徐杰邀吴子豪登陆喝过两次酒,喝酒之时,便也当真与二瘦三胖把酒言欢。也未说假。
少年对于这个功成名就与人生顶峰,也下了实足的尽力,只为不让嫡亲绝望。但是对于仕进之事,少年也没有多想过。
杨氏兄弟天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倒是都转头来看徐杰。
至于高中以后,老奶奶与二叔便也没有想过更多,只想着高中了就是官老爷了,就是高人一等,就是出人头地,就是功成名就。就是浅显人一辈子都不能瞻仰的人生顶峰。
“十年一别,故交到此,可另有剑相会?”
河水翻滚,波浪有声,逆流而下,已然是缓慢。
人生不得一见,当真是遗憾。两人去江南数次,都错过了时节,要么有事要先走,要么到晚了。
铁背蛟龙的船来了,放了货色,载上了徐家镇的一众少年,另有那蜀地刀剑二客。
剑门关剑阁的剑客,凌云大佛的刀客。不知如何的,就在这富水河中间的一个小镇子里过了个年。
船近大江郡,离那富水河入大江的汇流口也不远了,船如果入了大江,往东走得七八里,也就要泊岸,目标地就到了。
“秀才,到得大江郡,那凤池山上的何真卿应当要请我兄弟二人喝上一顿。你去不去?”三胖开口问道。
三胖闻言点头:“大江剑何真卿,凤池山掌门人。”
乡间浑厚小子,气质与模样上,也不比城里人那种小巧外向一些的感受。毕竟还是有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