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杨二瘦受了言语相激,却不似之前那般再去逞能,反而渐渐低头,口中一语:“老子认了!”
徐杰也同时飞起,长刀划过岸边一棵树顶,树顶跟着徐杰同往江中飞去。
此时落英已无,唯有大潮江水,江水竟然也腾空而起,悬浮在半空当中久久不落。
杨二瘦闻言不答,昂首望天,潮涌还在,水花打在树冠枝丫之上,溅在二瘦的脸颊之旁,缓缓而言,有气有力:“老子当真不想与你分这个名头。”
陆子游闻言,只答:“西湖好,同去。”
剑光已无,唯有两小我影清楚非常,从空中直落而下,上面随浪挪动了不止百步的树冠,却还在两人身下。
徐杰俄然俯身,以刀作桨,奋力划着这庞大的树冠往岸边而去。
另有一个懵懂的小丫头袭予,刚才看的杨二瘦被陆子游打落下去,此时对劲洋洋说道:“臭小子,你师父要败了。”
杨二瘦俄然说道:“陆子游,老子去西湖,你去那里?”
徐杰跃来,力竭以树顶浮水借力一番,也到得树冠之上。唯有那吴伯言,还留在石台子上,满脸焦心,唯有踱步不止!
小女人早已恸哭不止,哭得抽泣难言:“爷。。爷。。。我。。。练剑。。。我听话。。。我必然练剑,我再去寻那臭小子比剑。。。为爷爷出气,爷爷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徐杰赶紧说道:“本日平局,天下第一剑为你二人共有,你二人都是天下第一剑。”
陆子游靠着一个拱起来的树枝斜躺,抓住小袭予的手,对着小女人笑了笑,固然才答:“杨二瘦,我并未败,你也未胜。”
杨二瘦方才暴露一丝笑意,却还来不及高兴,已然也栽倒而下。
大潮翻涌,持续往西,直入更远的江内。
二瘦之言,传到了岸边。那说不看了的杨三胖,蓦地回身,目光自视空中。
小刀儿另有些懵懂,口中还在答话:“师父,徒儿在学呢!”
陆子游笑了笑:“那便再来打过,只是你还起得来吗?”
“瘦子!”
不想陆子游却也站起,笑道:“二瘦,你没有胜!”
江风哭泣,浪击江堤另有炸响连连,便是岸边向来未曾习练任何技艺之人,仿佛皆已晓得剑仙争锋,已然到了胜负之时。
陆子游面带忧色,披垂的头发也四散而开,双颌紧咬,如临大敌,手中青铜剑画圆而动,似是辕门舞,已然超出辕门舞。
“陆子游,你说,谁是天下第一剑!”杨二瘦躺在三胖怀中,口涌鲜血,话语却还是这一句。
“爷爷!”
陆子游再笑,如桃花盛开,抬手抚摩着小袭予的头:“人终归是要死的,爷爷到了这般年纪,就是要死的年纪了,你不要悲伤,几十年后你也会死,阿谁时候你就能再见到爷爷了。今后你可不能再如之前那般率性,爷爷走了,再也没有人能让你率性了。。。”
在场四人,三人皆是潸然泪下,唯有徐杰并未落泪。
陆子游话语说完不久,面色笑意一止,一口鲜血喷出,随即轰然倒落。
三胖带着两人,已然直落江中树冠之上,一株树冠,陆子游与杨二瘦两人皆落于此。
杨二瘦要死了,徐杰晓得,晓得杨二瘦真的要死了。
徐杰有些难过,渐渐的,难过至极。血从杨二瘦的口中不竭外涌,周遭剑伤无数,满身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