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正别的一边另有一个老头捋着髯毛大笑不止，口中却道：“马永仁，难怪你考了这几十年，就是考不中，也不知当年你是如何考得这举人的。不若让你家那文昌书院把徐文远聘去当个西席如何？”
再看那曹兄，满脸皆是难堪之色，赶紧笑道：“刚才开个打趣罢了，不当真的，包涵包涵。你也不差，起码跟那文昌书院的马学究是一个程度的，考个举人不在话下。”
此人闻言一脸的愤恚：“那你说，你说这五个字何解？”
头前问话之人闻言，便是一脸含笑，鄙夷说道：“你当真是不学无术，如此学问，何故能考得秀才？”
再看马永仁，刹时满脸通红，看得满场之人的笑意，嘴唇抖了抖，开口说道：“《礼记》老夫岂能不通？刚才粗心罢了，一个不慎，叫这徐文远钻了空档。老夫治学几十年，现在老迈了，很多时候反应慢了些罢了，刚才只是没有细想。卫夫子，你不过幸运中了个进士，也不见你飞黄腾达，出将入相，此时却来讽刺于我，不为君子也！”
此人闻言，面色都雅了很多，只答：“如果能考个举人也祖坟冒青烟了，我家中好几代没有出过举人了，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也能补个官缺。”
欧阳正闻言含笑，转头看徐杰的眼神，便是极其的赏识。
追上以后，便是开口说道：“曹兄，你好不为人子，刚才那五个字，不过是青山徐文远答的话语，你头前在场听到了，倒是照搬来问我等，以显得你学问不凡。当真可爱。”
年青一辈之人，天然不敢出言耻笑。但是这老一辈的学究，这类打趣也就说得轻松了。
当然，举人也并非必然要仕进，有了举人功名，在一地那也是极其有头面的人物。不说朝廷的俸禄，或者不消交任何的赋税。在乡间，便是办理一方的乡绅。在城里，也是大户人家的座上宾，再差一点，大户人家请当西席，那也是满盆满钵，不愁吃穿，也能积累一份不小的家业。当个衙门大吏也是能够的，做个主官的帮衬帮手，也就是主官的代言人普通，在衙门统领权限以内，与主官的权益面子也是一回事。
“你可读过荀子《劝学篇》，不积跬步无乃至千里。。。又可读过《礼记》。。此自非本身也。。。”
马永仁在指责，已然就是指责徐杰胸无点墨，更是品德不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徐杰如此学问，如此品德，当真是滥竽充数。
这位曹兄头颅一扬，自是极其受用。
徐杰一脸自傲笑道：“此语，与荀子《劝学篇》便是一样一个意义。马学究能记得《劝学篇》，大抵是健忘了《礼记》，行远必自迩便有接语。此‘卑’，倒是寒微之意，但是此‘自’可不是本身，而是‘从’或者“由”。登高必自大，其意为想要登到高处，必定要一步一步从寒微之处开端攀登。以描述做任何事情，都要脚结壮地一步一个足迹，方才气成！与那不积跬步无乃至千里是一个事理。”
再看摆布刚才还在连连点头之人，此时皆是笑意，便是耻笑了，耻笑那马永仁这一回当真是贻笑风雅之家了。
这话倒是不假，实在举人功名已经就有资格仕进了。只是实际上难以获得官缺，当然也不是真的没有，有些运气极好的，又有门路的，倒是能够获得一个小小的官缺，比如天子要修甚么大的丛书文籍之类，需求很多编辑职员，便有很多举人能在翰林院之类当个入品级的小官，帮手编写册本之类的差事，今后再有门路，升职也不是不成能。如果在那战乱年代，相互攻伐之下，有了新地盘，举人仕进的就比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