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朗终究收到了从长安城来的动静,东京来的救兵,五万之数,头几日当真到了长安。此时已经得令往凤翔府而来。
拓跋士卒,一个个欢天喜地,吃酒吃肉,乃至军中妇人女子无数,随便吃苦。连拓跋野也感觉表情大好,中军账内集合的金银已然装不下来,拓跋野更是大手一挥,犒赏无数。攻城之事倒也不那么焦急,只等匠人们打造好攻城的利器,打造的这几天,倒也合该吃苦。涓滴不知北方一千多里外的拓跋海内出了大变故,更不晓得大同室韦已然撤兵而回。
王元朗终究还是上城来了,站得笔挺,气定神闲,手中拿着一柄临时寻来的大朴刀,眼神锋利如鹰,也在扫视着城下的拓跋人,好似另有一股气机迸发,浩大非常。
这个动静,朝野震惊。
人还没有到齐,夏文已然上朝,不等寺人喊甚么话语,也不等官员喊甚么万岁,乃至夏文连龙椅都没有坐下去,已然开口在问:“王卿秦州兵败,诸位,诸位卿家,可有对策?”
强打起精气神的王元朗,待得世人一大堂,立马在那太师椅上瘫坐了下来,大气粗喘。俄然一口老血喷出,喷在案几之上,又见王元朗赶紧抬手去擦拭,咬牙切齿不止。
众将闻言,低头沮丧的模样好转很多,个个拱手上前:“多谢王枢密。”
王元朗收到这个动静,稍稍有些安慰。
连两万还差了一些。
“下官不敢,下官晓得谢相公苦心,更明白谢相公此时说室韦退兵是为了稳住朝堂高低。但是事已至此,不想方设法应对,一味坦白,只会让结果不堪假想。下官一心为公,现在拓跋挟大胜之威,长安城怕也是难以守住。幸亏京畿另有十几万禁军,当速速在京畿设防,禁止拓跋人沿黄河而下,再调南边之兵进京勤王,方才是稳妥之策。”李直一通说,说得满朝世人个个大惊失容。
城外的拓跋安营扎寨,从四周八方押送来的匠人,在拓跋人的皮鞭之下,不竭加班加点打造着庞大的云梯车。
“陛下,千真万确,大同总兵袁青山亲笔军情,大同知府也有印章,必不是假,室韦人当真退兵了。”谢昉答道。
倒是等得两日,站在天兴城头的王元朗,气得两眼直冒金星。五万雄师,稀稀拉拉而来,那里另有五万?
天子,当真难当。
三日以后,拓跋人的云梯车渐渐矗立而起,大战之日不远。
王元朗满心是怒,面对这些一个个低头沮丧的军将,却又不知如何去发,反倒还欣喜一语:“诸位都是国之栋梁,都是我大华之脊梁。走的便让他们走了,你们明知战事伤害,还能赶到,老夫铭感五内,有你们在此,何愁仇敌不败。逃散之人,待得老夫录清名剌,军将抄斩,士卒发配,一个不饶。诸位有功,战后必有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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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想此时汴都城内,俄然炸开了锅,只因为一个动静从长安传来,王元朗在秦州兵败,秦州已破,拓跋雄师正在直扑长安城的路上。
王元朗站在城头之上,看着一个个入城之人,乃至本身渐渐数了起来,十个八个,百十来个。
摆布早已担忧不已的亲信军汉,赶紧上前来抬。
谢昉气得跳脚几步,走到李直面前,怀中手札已然取出,往前一挥,说道:“李直,你看看清楚,是不是边镇军报,大印一方不缺,岂可有假?莫非袁青山还能谎报军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