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正听得徐杰粗语而骂，也不当回事，只是感喟又说：“高破虏入了应州城，李启明反倒把他当了主心骨，高破虏四周收拢残兵败将，到处收拢兵器。守应州城四十三天。室韦人攻之不破，死伤无数，乃退。”
徐杰直感受有一种憋屈，憋得说不出来的难受。口中沉闷说道：“那为何李启明不入应州城？自古与游牧战，多是戍守反击之法，有城池高墙不入，非要与马队于田野而战。”
欧阳正说得苦涩，徐杰不知如何去答话语，只说到：“那位高将军当真不凡，力挽狂澜。”
徐杰更又感觉奇特，忙问道：“教员，那又如何变成败仗了？室韦人如何又败了？”
欧阳正闻言摇了点头道：“纸上谈兵之辈，天然有纸上谈兵的事理，五十万雄师，作战之军多是步兵，另有民夫辎重后勤十几万。面对无数室韦马队，布阵以待是最好的体例，连绵几十里的军队，便是后撤入城池也来不及。前锋两万边军铁骑，在纸上谈兵之辈眼中，天然是能撤的。”
徐杰皱眉，不语。欧阴文峰听得出神，筷子悬在半空，久久不动。
徐杰听到这里有些感觉不对劲了，忍不住开口问道：“教员，为何天子陛下对这李启明如何信赖，军令都由他出。为何李启明显知前锋已然接战，却不派兵援助？前面已经打起来了，还如何撤返来？一撤退岂不是溃不成军，被仇敌掩杀不止？”
欧阳正满脸无法，点了点头。
“父亲，仗打赢了，皆大欢乐的局面，父亲为何。。。。为何。。。又被贬官了？”欧阴文峰心中想问这个题目很多年了，本日终究问出，问得极其谨慎。
徐杰却道：“教员，室韦人不是只要几千人逃归去吗？不是一场大胜利吗？”
“李启明不能胜，有人能胜。大同总兵高破虏，听得战报，率残兵四千出怀仁直奔疆场去救前锋铁甲。前锋两万铁甲皆是边镇之兵，也多有善战之辈，与室韦人鏖战整整一天，室韦人也丧失不小，安营扎寨，此中少数逃到几处小堡寨恪守待援，高破虏趁着夜色连救六个堡寨，半夜也到应州，两万前锋，只余两千不到。”欧阳正说到这里已然在看徐杰，徐杰要体味的故事，已然了然。
此时欧阴文峰也是一脸愤恚，忍不住接道：“这李启明无能之辈尔，他岂能胜？”
徐杰闻言直接站起，惊得双目圆瞪！
袁绍与田丰，故事倒是简朴。袁绍主动出兵征讨曹操，田丰死力劝止，献缓缓图之的战略。袁绍不听，只想着雄师十万等闲碾压曹操。田丰更是死力劝止，乃至出言表示袁绍如许轻敌会失利。袁绍果然败兵而回，立马杀田丰。
随后又道：“室韦人八万，聚于也可蔑王帐之下。前锋出百里，遇室韦人大队马队如大水而来，连标兵都来不及反应回传动静，已然在还未获得李启明军令之时，仓促开战。李启明听得战报，当即命令摆开步地以逸待劳，也派人呼唤前锋撤回。”
“几十万人，便是排成队让室韦人来杀，室韦人也杀不完啊。陛下退入应州城，看得满眼尽是丢盔弃甲，雷霆大怒，留了圣旨于李启明，此战不堪，满门抄斩。李启明拿着圣旨面面相觑，看着陛下回身出城回京而去。”欧阳正渐渐说。
欧阳正苦笑而答：“室韦人退了，以是室韦人败了，在应州城丢下了无数的尸身，在前锋铁骑手中也折损很多。室韦人丧失惨痛是真，但是室韦人到底丧失多少，那些伤亡的数量，不过是李启明随口就说出来的，又有谁能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