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问谁去……”云轩右手托着烟斗,悠哉靠在亭柱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视野再耽误向外,这茫茫的竹林总有绝顶,而在那绝顶处,倒是更加广漠无边的翻滚云潮。云雾环绕中,雕满奇形秘纹的红色塔身若隐若现,近乎圆盘状的紫竹圣地就像是座空中浮岛,耸峙在这贯穿六合的巍然巨塔之巅。
“如何办?”祭司抽着烟斗淡然摇了点头,“我如何晓得,我又没有被邪神附体过。”
“这……甚么东西!”手上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层黑漆漆的光膜,界海不由骇然惊叫,冒死搓起手掌想将它抹去,但就算他把手搓到发痛,也没见黑光有涓滴消减。
“从明天开端,你必须待在这……我会用本身的力量帮你摈撤除邪神,直到完整断根之前,都不得出此地一步。”
伤者……界海当即哑然,虽不晓得当时的环境如何,但他们想必都是因这邪力才受的伤,本身不能说是用心伤人,却也脱不了干系。他如许想着,又惴惴不安地问道:“……先生,那些人伤得很重吗?”
他沉浸在这称心中又贪婪地喘气了半晌,终究撑开眼皮,打量起本身的处境。他的影象还逗留在被水球包抄的时候,只记得模糊听到玉茗说要去找人,不管他找的是谁,想必对本身都没半点好处吧……谁会情愿为个穷门生去获咎堂堂玉王府的公子爷?如此想来,那本怪书也必定被对方拿走了吧……
少年涨红着脸讪讪应了一声,看着对方不紧不慢远去的背影,俄然想到了甚么,仓猝大声问道:“先生,这里到底是甚么处所呀?”
祭司见他不信,又甩出几团白光缠住界海身周,只留下了头部,眨眼间,黑膜也突然延展,还是紧紧抵挡住白光覆盖的范围,毫不逞强。
“甚么?”界海惊诧当场,这……这说的是本身吗?他只觉难以置信,情急之下竟结结巴巴地问道:“先生,你你你……你不会弄错了吧?我如何会做那些事?我只是个凡人,哪会有那么大的力量!”
不能出去?黉舍和书屋那边可如何交代……界海略一愣,吞吞吐吐地问道:“先生,能不能……先让我出去一趟报个信呢?”
云轩被他问得一滞,这些可都是他瞎编的,那里说得上真相,当下没好气地斥道:“你另故意机管别人,看看你本身吧,等这邪力持续腐蚀下去,你小命可都难保了。”
这不是……界海一见到此人,脑海当中立即主动闪现出“云轩哥哥”四个字,幸亏他从速捂着嘴没叫出来,心下却迷惑丛生。这名字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少年模糊记得在老神殿的书屋入口与对方见过面,除此以外就没有其他印象了。
界海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半晌后才梦话般呢喃道:“如何就恰好找上我呢……”
云轩目睹骗到了少年,正吸着烟斗悄悄对劲,听到这阵催促的鸣叫声差点笑出来。他死古板着脸,将烟斗往口袋一塞,故作严肃地瞪着界海喝道:“真没出息……在这等着,我叫人给你弄吃的去。”
“别白搭力量了……”云轩不知何时站起了身,手里端了个小巧的木烟斗,快步走到少年面前,“你的确是凡人,只不过,现在已被邪神附体,传闻过邪神之力吗?哼哼……”他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恶作剧地朝他吐出白圈,咧嘴露着两排白牙,笑得有些阴沉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