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幽一觉刚睡醒,并未感觉有多少饥饿感,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歪着头看着面前这举止奇特的陌生人。倒是阿黄还是填不饱似的挑来挑去捡着吃,由东到西围着桌子转圈,忙得不亦乐乎。
这可爱的家伙……少年想到下午被他单独扔在了餐厅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挥手甩出一阵清风带上房门,斜眼瞪着他低声骂道:“你倒是真胆小,竟然敢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了,你真觉得小爷清算不了你吗!?”
王爷端坐在主位,沉着脸仿佛心境不佳,桌上空空荡荡没有放酒,只摆了一张泛黄的硬皮纸,上写着大大的“通缉令”三字,从下方简简朴单的几句描述来看,这便是当年通缉弥幽的诏令了。
叶迟?王爷心中一凛,暗道等了一晚终究来了,他朝那军人挥了挥手,正色端坐在软垫上,蓄势待发。未几时,上校一身笔挺戎服走进了大殿,他环顾一圈,对玉王点了点头,便直接了当明示来意:“我来见她。”
青年见他生机也不焦急,嘻嘻一笑又靠在圆柱上喝起酒,再未几言。王爷见他这不成器的模样眉毛都立了,恶狠狠喘了几口粗气,转向户部阁老低声问道:“姨丈,您说说,本王该如何是好。”
“这……”白叟苦笑着又叹了口气,面前这景象,大祭司那边必定是有题目的,不管如何开口问,也难保不会引得他活力。但如果此时不说,待他今后发明再问你,岂不是更加不当吗……
“谎言……”
最靠里的左手边坐着个白发黄须的老者,脸上是非纵横都是深深的褶印,穿戴一身厚厚的暖棉灰裘衣,正举着酒杯微抿。此人是玉王的姨丈,户部主阁长官――顾维阁老,所谓主阁意指皇宫前殿的六座小阁楼,各位官员都在阁中措置政务,故而官方俗称其执掌者为“阁老”。
女孩沉默不答,视野细细扫过他的面庞,从额头看到下巴,又转回看了一遍,没感觉有任何印象,便极迟缓地摇了点头。
莫非会是……失忆了吗?他皱起眉头咬了咬牙,不断念肠持续问道:“弥幽mm,你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做的小木人吗?你当时还刻了一个桃心吊坠给玉茗哥哥,你还记得吗?哥哥都收得好好的,拿来给你看看好吗?”
保护领命对上校伸手表示,刚想转成分开,那坐在大殿内侧嬉皮笑容的白衣青年忙不迭地站起家来,高喊了一句:“头儿,我带你去吧!”他几步跑上前,对军官咧嘴一笑,比了个手势就率先走出门去了。
世人都冷静不语,王爷瞪着虎目等了半晌,他的大弟子金铭终究开口说了几句话,声音宏亮,气势昂扬:“教员,神鸟总不会无缘无端跟着她的,这内里的启事,恐怕不是那么简朴。教员还需多考虑冕下的心机,冒然行动,万一惹怒了他难道得不偿失?”
这名朴实的密斯本来竟是玉王府的女仆人,她脸上带着如水般温和的浅笑,任由少年牵引着向前,一向走到桌旁。她昂首只看了弥幽一眼,却移开了眼神,先朝肥鸟微鞠一躬,温言存候道:“诺淮见过中间……小儿不懂事,还请中间莫要见怪于他。”
冬夜漫漫,王府灯火长明,长年不息,但这漫漫黑夜过后,都城内怕又要掀起一番暴雨狂澜了。
玉王被这吃里扒外没个端庄样的小舅子气得够呛,吹了半天胡子又猛地一拍桌面,震得厅中嗡嗡反响。阁老见状点头叹了口气,起家告别,金铭出门相送,只剩下了枯荣低垂着头,还是一言不发冷静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