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莫名其妙地被他硬拉到了台子上,抓了抓脑袋还想再问,祭司就把脸一板似不悦状,吓得他从速在台上坐好,不敢多说,恐怕惹得先生再发怒。
祭司明知他的苦处,却恶作剧似的节制着白光强度,间歇歇息一会儿,也不等界海反应过来又囊括而上,弄得他只能苦笑着咬牙对峙。这一练就练到了傍晚时分,界海已是浑身大汗精疲力竭,躺在台上连呼吸的力量都快没有了,脑筋里也是乌蒙蒙一片,底子得空再想到底产生了甚么事。
王爷自知讲错,却拧着眉头不说话,只是低头呼呼喘着粗气,吹得髯毛直抖,一副怒不成遏的模样。
云轩当然晓得他说的是谁,也懒得点破,只是耐着性子反复了一句:“总要按端方来,你们都是这般身份的人,哪另有不明白的事理?”
他沉默不语盯着远处的浓云,抬手重抿了一口,这冰冷冷彻的美酒直入喉咙,渗入他的胸腹,酝酿三番,最后带出一缕浅浅的感喟。他就这般喝着闷酒,想着本日那些烦人的苦衷,双眼空茫茫,毫无焦距地望着远方,直到夜幕低垂,圆月高升到竹梢,才恍然惊觉。
“哎,不必这么叫……我也不过是指导你几句,算不得是你的教员……”
云轩听到这话,面色凝重起来,抿着嘴冷静思考着该如何答复。天启典礼中所产生的异象,遍观楻国汗青都从未呈现过,让他这修行了千年的祭司也深觉骇然。这数年来,他一向为此四周看望蛛丝马迹,却都毫无成果,他也会经常想起那晦涩不明的预言,想起那股通俗到颤抖灵魂的强大神力,总会浮起些许有力的感受。
但是除了舜以外,当时现场参与典礼的其他皇子全都因为神威被震晕了畴昔,塔外等待的皇亲们见到后,惊诧之余又不免起疑,不依不饶地出言诘责,闹得沸沸扬扬。
话虽如此,他也不会和天子挑明,摇点头端起长辈的架子斥道:“你做事不周,今后还需谨慎……”转眼瞄了瞄天子,不想再多说甚么,正要送客,就听到对方温言一声轻问:“冕下,这些年,您对那天启典礼中产生的事……可有任何停顿?”
云轩靠在椅子上看着天子从门口消逝,感觉有些沉闷,又把烟斗取了出来,也不上烟,只是叼在嘴里风俗性地嘬着。这场陈年旧事又被提起,勾出他无数心境,从天启典礼到可骇异象,再到本年愈演愈烈的神力灾变,这统统迹象可都没见半点好兆头。
鲁莽?你身为皇室成员,还能不晓得这事会有甚么结果?祭司看他这得了好处来卖乖的架式更是不喜,做便做了,说便说了,只要你持着理又有何妨,弄甚么惺惺作态?他这下连请人入坐的筹算都没有了,假装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对付道:“你也没做错,那肥鸟既然惹出了事,总要按着端方来,这事你们看着办就行……”
玉王听他这么说心中一突,又见他闭着眼仿佛面色生硬,心知对方多数是传闻了弥幽的事因此不愉,立即上前几步躬身请罪道:“玉凌一时鲁莽未及多想,惹得传言纷繁,轰动了教员,真是有罪,有罪……”
云轩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不爽了,我本来也没想管,你这是甚么意义?是说我办事不公,必有题目了?他眯着眼睛举高了下巴,缓缓转过身,面无神采地盯着玉王:“你这是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