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形一震,赶紧昂首看过来,答道:“余宗主,真的是你吗?长辈寒冰阁白冼,师承阁主白暮春,这是我师弟白鑫。”
号室分部水牢通道内,墙上零散挂着几盏油灯,收回淡黄色光芒。空中皆是由粗木制成,两根粗木之间仅留拇指粗细的空地,每走十丈便有一处铁链捆绑粗木,上面还挂着一把长锁,是为牢门。
余通一惊,赶紧回身去抓平桓,可平桓口中怒骂,身子已冲到那黑衣魔修面前,双拳怒挥,可惜丹田受制,毫无真气。
余通低声问道:“二位,鄙人乃是灵剑宗余通,敢问二位哪门哪派,师长是谁?”
走了约莫七八丈,密密麻麻的粗木拦住了余通的来路,再不得前,余通扶着粗木,朝内里张望去,只见黑暗中仿佛有两人相互搀扶,一人已是摇摇欲坠,几欲沉入水中,另一人苦苦支撑,看上去摇摇摆晃,怕也是难以支撑多久了。
余通精力委靡,缓缓走在数人当中。俄然那黑衣弟子冲上前几步,右腿用力踹在一名灵剑宗弟子小腿上,将他踹倒在地,厉声喝道:“快点,再磨磨蹭蹭老子宰了你,你还觉得号室分部是你灵剑宗呐,嗯?”
那黑衣魔门弟子不躲不闪,任凭平桓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材上,随后安闲伸出一手抓住平桓长发,硬生生将他提起。
白冼扶好白鑫,道:“那边是火云宗宗主铁无涯、韩天啸与郭金穹二位长老以及十数名弟子,再往东则是素真派弟子,其他的长辈也不太清楚。”
黑衣弟子面前一亮,豪放道:“好,那就边喝边讲。”说着二人勾肩搭背分开了水牢。
平桓缓缓爬起,任凭那人拳脚相加,一瘸一拐的跟上世人。
众弟子哪能忍耐此等欺侮,意志稍弱的当下就流出泪来,冷静不语。余通走过来一把抓过铁盆,不顾恶心,将那剩菜胡乱抓了一把塞入口中,又塞给另一名弟子道:“我灵剑宗得以传承千年,‘灵剑摧锋,决云谁高’的名头何人不知?但这名头岂是因我等凡夫俗子而响?非也,是因为我们正道时令!大丈夫能屈能伸,本日之辱,来日报之,天道昭昭,邪不堪正!快吃吧。”
余通气道:“你真气还在?如何能够,本日你目睹就要打败洪天一,却俄然颠仆,不是毒素发作是甚么,如何还会留有真气,不要戏耍老夫!哼!”
一名黑衣魔门弟子与一名紫衣弟子并肩前行,身前三名喽啰监督着灵剑宗世人,身后又有两人抬着昏倒不醒的龚宁。
平桓忍无可忍,回身大喝道:“我师父误中小人奸计,才着了你们的道儿,我灵剑宗千年传承,浩然正气,岂能容你们欺侮!我跟你们拼了,啊……”
白冼苦脸道:“阁内想来并无大碍,前些日子杏儿师姐遭魔修阻截,斩杀了追兵得以逃脱,连夜将魔教成心打击的动静传回阁内,师尊便命令命阁内弟子做好了防备,长辈二人便是当时奉师命去各宗报信,却不料撞到数位魔头,被抓了来,不料本日竟再次见到余宗主。”
余通面前一亮,颤声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我余通本日逃出此地,来日定当斩尽妖魔以洗本日苟活之耻!”随后深深吸了口气,对龚宁拱手施礼,道:“不知少侠是哪位高人门下,少侠大恩大德鄙人永不敢忘,来日登门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