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宁从古禹镇解缆,一起向西,不几日,穿过离山,离山为灵寿郡与南宁郡界山,已是来到南宁郡内。一起上逛逛停停,看多了昔日未曾见的名山大川,心中的愁闷悲忿之情垂垂淡去,只是脾气不免更加冷酷。
上德子啼笑皆非,只得让龚宁拜谢收下。
那女子嫣然一笑,回道:“我叫杏儿,现在我们熟谙了?”说话时手一扬,将龚宁杯中的清茶倒在桌下,给他斟了满满一杯桃儿酒。
“别,别……师姐,您大人大量,有话好说,先别跑了,我们几个可都跑不动了。”那女子停下脚步,转过身子。身后四人也一齐停下。
“我不熟谙你,干吗总吃我的?”龚宁冷冷问道。
“第一,十年内,宁儿每年都得来我这医庄住上三个月。”
俄然,一道红色倩影从街角转出,映入龚宁视线,脚下悄悄一点,身材便跃出好大一段间隔,路上行人纷繁让步。那道红影身后有四人正冒死追逐,看模样功力虽不及前者,但也差不到哪去。
待四人过了转角,消逝在龚宁视野后,那女子竟施施然从一个无人重视的角落中走出来,大摇大摆地进了“千古一香”,此时酒楼浑家满为患,其他桌起码也有三两人,只要龚宁是独坐。
宋神医道:“这暖玉是前些日子一个朋友送来作为小女子玉的生辰贺礼,此玉采于竹山。呐,他寻访巧匠,雕了一对玉佩给我,想讨我的欢心,这对玉对于凡人,不过就是个补气养人的小玩意罢了,小女身有一块,又治不了哭泣之症,又有甚么用处?但是龚宁若将此玉贴身佩带,有温润身材之服从,正能够医治你虚脱之症,这块玉,也可算一味药材。没甚么好推委的,你就带上吧,我可还希冀你医治小女哭泣之症呢,嗯,你也可算一味药材。”
龚宁细心检索医庄,并无宋子玉遇害线索,将医庄高低悉心葬了。跪在师伯墓前,心中暗道:“师母七八年前仙逝,现下除了师父和家中老仆尸首,也并无别人。不知子玉存亡,也不知凶手为何行凶。乃至凶手是向师伯寻仇而来,以后迁怒镇上百姓,还是有流匪图财害命,劫杀了全镇住民都不得知。但是,又有甚么人有如此才气能将全镇高低,不分官府百姓、旅客商家,一并搏斗殆尽?”
龚宁没有理睬。此时小二恰好将切牛肉和清茶送了上来,龚宁拿起筷子挟起一块牛肉送入口中,那女子也不客气,当即对小二呼喊道:“给我拿副碗筷,一壶桃儿酒,快点。”小二唯唯诺诺,赶紧去取,不稍半晌便给女子送了过来。
“我的要求就是你快点走吧,别烦我了。”龚宁毫不客气。
“喂,这里没人吧?”女子直截了本地问道,也不等龚宁答话,拉开长凳径直就坐了下去。
半月后,南宁郡凤羽城东门外,龚宁一身道装,背负长剑,牵马走来。城门外世人正围着城墙上新张贴的布告,哓呶不休。有人大声读道:“奉天承运,天子诏曰,涵月北戎,觊觎我大虞国土数年之久,遣派标兵匪卒刺探我军情国情地点多有。为保我大虞国国土不失,众百姓安居乐业,现将赋税加收五成,每户出一名男丁放逐,以壮我国威,捍我国土。不日将遣御史巡抚,督办此事,特此晓谕百姓,昭告宇内。战事一了,大赦天下,免税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