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护驾!”只听火线一声大喝。
那人更不放过这大好机遇,趁着余力未尽又出新招,左脚立稳,右脚发力,全部身子都扭转了一周,手中弯刀带着刚猛的气势连环斩下。弯刀上还别着龚宁的长剑,现在此人手中兵器,看上去奇特非常。
龚宁冷哼一声,又一剑笔挺递出,那人被龚宁接连三招,打到无可抵挡,却俄然暴露古怪笑容,反手抓刀,将刀背抵住袭来的长剑,微微划了个弧,竟将龚宁长剑别在刀尖和刀柄之间,龚宁抽剑不及,那人手上发力,将刀一转,刀刃竟直直砍向龚宁脖颈。这如果被一刀砍中,脑袋与身材立马就会分红两家。
落地的刹时,长剑遥指此人面门。
血液高低垂起,洒在远处的雪地上,构成一条弧线,有些像几人所用的弯刀,又像是天上的残月。
龚宁现在筋疲力尽,体内真气都被压榨殆尽,就是想要抬起剑格挡一下也是千难万难,对着不知是否还复苏的阿央道:“你我二人本日死在这里,不愧是兄弟一场,这一起几次被你所救,我口中没说,打心底里,却早已将你当作我亲兄弟普通。你我二人只好到鬼域路上,再行结拜之礼了。”
龚宁再也对峙不住,阿央瘫软在地,身子一沉,将龚宁向下一带,龚宁双膝酸软,站立不稳,将手中长剑插入冰雪当中,单膝跪住,勉强挺直了腰身。
龚宁不晓得本身还能对峙多久,趁着另有最后一点力量,强行提起一口真气,捡起一把弯刀,以刀作剑,使出一招威势极强的波澜壮阔。
龚宁与阿央相互为对方护住后心,用心接住正面攻来的弯刀。六人将二人围住,轮番上阵,常常一人迎头一刀正要斩下,另一人又低身将弯刀攻向下盘,令人防不堪防;当一人漏出马脚蒙受追击时,另一人又斜里砍出一刀,解其危急。酣斗好久,龚宁仅仅靠着奥妙剑招刺伤两人,但这六人身材刁悍,这点小伤并无大碍,而六人战阵奇妙,反而几次将龚宁逼入险境,好不轻易一一化解,身上不免受些刀伤,龚宁心中焦急,但凭动手中长剑,还可反击一二,阿央这边赤手空拳,对上诡异的弯刀,可就困难多了。
那人闷哼一声,便疼得昏死畴昔。
阿央分神利用禁术,一时右臂上又中了一刀,疼痛难忍,不得不断下咒语,禁术被强行打断,一股反噬之力激得阿央一口鲜血喷出,眼睁睁看着两柄弯刀一左一右同时袭来,却再也没法抵挡闪避。龚宁大惊,手中长剑赶紧回转,格开弯刀,伸手来扶阿央,身后却中了一刀,伤口颇深,滚热的鲜血淋漓而下。
龚宁长剑已经袭来,右手向前一探,剑尖颤抖,晃出几条虚影,恰是“沧澜剑法”中的“海市蜃楼”。那人左躲右闪,却恰好躲不开,身上被刺破了七八道口儿,殷红的鲜血顺着羊皮袄滴落在雪地上,又洇润开来,将乌黑的空中染得血红斑斑。
为首那人见龚宁动手狠辣,双目赤红,呼喝一声,举刀便砍向龚宁,余下五人也吼怒着提刀冲着二人砍来。
二人所过之处稀稀落落拉出好长一条血迹,也不知走了多久,龚宁强吊着一口气,双目迷离,模糊见到面前有一顶乌黑的肩舆,只走了两步,便再也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