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面色阴翳的红衣男人从祠堂外大步走出去,十名黑衣人站在祠堂内两旁同时对红衣男人施礼道:“见过洪堂主。”
洪堂主拎着血红大刀顺着诸人面前指了一圈,冷冷道:“魔主大人与你们宗主对话,如果再敢插嘴,定斩不饶。”
韩墨面色一寒,随即展颜,道:“六合间多有灵物,而人所不能尽知。这茶,这茶……便是一个行商从涵月国得来,老夫偶尔得之,不值一提。这涵月国长年冰冷,物质匮乏,是以民风凶悍,不过虽有战意而无物质可恃;再看我大虞国,风调雨顺,幅员广宽,百姓养尊处优,不喜争斗,可娇贵惯了,虽有物力怕是难有精兵强将。这场战役,胜负难料,恐怕要打好久了,可不晓得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能救几个。”
出得山来,山脚下恰是一条官道,固然此时还是春寒料峭,但是路上行人却也很多,想来此地离四周村镇也已不远,道旁有一茶摊,用蓑衣旧布挡了风,几张方桌,中间正有几炉茶水兀自烧得沸腾,来往行人也有很多在此歇脚喝茶,韩墨便指着路边茶摊道:“小兄弟,这天寒地冻的,不如你我二人喝杯热茶再走?”
韩墨眯着眼看着龚宁将茶吞下,缓缓道:“不知少侠是哪位仙长门下高徒?”
此时,灵剑宗祖师祠堂内,十余名宗内弟子跪在祖师牌位前,双手被麻绳束缚,脸上挂着浓浓的肝火,歪着头,一言不发。
那姓洪的堂主身形壮硕,双目圆睁,大喝一声道:“还没说么?”此中一名黑衣人上前一步,道:“启禀堂主,这些人骨头硬得很,饿了三天了也不肯交出‘灵剑诀’,依小的看,他们或许是真的丢失了那剑诀,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明天这般境地。”
二人举杯相碰,细细抿了一口。龚宁热茶下肚,只觉茶香四溢,一股热流在四肢百骸中流转一遭,竟如真气普通自行流转至丹田气海,而后缓缓散去,遍体生温,便是仍旧置身冰雪当中,满身倒是暖和非常。不由得赞叹道:“此茶甚妙,我可向来没喝过如此奇特之茶。不知老先生从那边得来此茶?”
龚宁道:“老先生,说句不入耳的话,您如本年事已高,今后还是不要冒险去山上采药了,这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让家里人徒增悲伤?”
龚宁笑道:“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老先生救得一个便是一份功德,救得两个便是两份功德,都是救人,何必为救几人而自寻烦恼。”
韩墨一怔,手中把玩的茶杯抓了一圈,口中道:“对对对,不如待会少侠去舍间一聚,如何?”
韩墨轻声一笑,缓缓道:“灵剑宗千余年传承,是目前完整毁灭,还是从现在重振威名,可全在你一念之间。余宗主,你可不要胡涂啊!”
龚宁点点头,随韩墨进了茶摊。茶摊安插奇妙,既不受风,又有沸腾茶水烘烤,好不舒畅。韩墨从怀中取出一包茶,叮咛小二道:“泡这个。”小二应允一声,便去泡茶。二人找了位置便别离坐下。
韩墨道:“哦?少侠一身正气,何故被逐出门派?”
龚宁刚要答复,俄然感觉呼吸一窒,丹田处一痛,旋即又规复普通。再细细检察,却没有发明甚么非常,只是心中惊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