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刚走,少年连续串题目便问出了口:“师父,您之前说的乾天宗离这远吗?要走多久?人多吗?”上德子笑了笑,眼睛看着东方,说道:“要往东走上半月摆布,直到东海之滨,就是我们的乾天宗地点的平潮山了。我们宗门不算大,这弟子也是少得很。只是我乾天宗功法秉承正道,持身朴重,立世磊落。是以当此天下修真凋残之际,可谓天下正道魁首。你入得我门下,须知修真抢先修心,证道要先正身。”
这等惨象落眼入中,上德子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在四周查探了一遍,最掉队入茅舍当中。可惜,除了一些粗陋的桌椅木床猎弓木斧以外,一个活人也见不到。
好半晌,龚宁沉着下来,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本来是梦,唉!他们必然对我很绝望吧?”
不知不觉中,悲伤欲绝的龚宁又沉甜睡去。此时车夫已将马车备好,车内铺了两层被子,颠簸会减轻很多。上德子抱着龚宁进入车厢当中,悄悄将他放在棉被上,拉开帘子,对着车夫知会一声,便闭目养神去了。
上德子慈爱地抚着小龚宁的长发说道:“这修身养性,乃是每一个修道之人必修之课,最首要的一点,就是要告终尘凡俗世,你明白吗?”
梦中,八人在东峰嬉笑玩乐,师父在站一旁捋着长长的白须老怀大慰,红光满面,好不欢愉。龚宁情不自禁叫道:“我好欢乐!”
顿了顿又接着道:“在你之前,我收了三个门徒,你大师兄叫孟笔谈,二师兄叫陈河,三师兄叫邵阴文。他们也都是自小无依无靠,被我碰到,便带上山,跟在我的身边长大。”
此时少年也醒了过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上德子练功的模样,不由得痴了。只觉脑海一片镇静,昨日还昏沉的大脑也不那么疼了。一老一小,一个练功,一个旁观,不知不觉中竟过了一个时候之久。
龚宁靠在当年上德子靠着的大石,眼皮垂垂开端沉重,一天一夜未眠,身材尚未病愈地龚宁悄悄闭上眼,进入了梦境。
龚宁有些似懂非懂地问道:“就是要忘了之前的事,是吗?但是我现在已经都想不起来了。”
龚宁现在痴痴地站在大石前,前尘旧事一齐涌上心头,师父慈爱的模样,师兄弟间密切的打闹,师妹美好的笑容……仿佛统统都产生在昨日,历历在目。可现在劈面袭来的山风,却不是平潮山上那带着潮腥的海风了,时过境迁,师父更加衰老了,本身本来应当在师父身侧,贡献他白叟家的……
运功结束,一口浊气吐出,上德子神清气爽,眼睛刚一展开,刚巧见到了少年出神的模样,双目竟透着一股精光,心中有些欣喜,心道:“好苗子!”
“师父您晓得我的出身?”龚宁有些冲动,身子一颤,又狠狠咳了一下。
待少年回过神来,上德子笑意浓浓,对着他打了个号召,便去打了些净水,采了几颗果子,归入怀中,带了返来。
龚宁点头,小脸上透着一抹当真,道:“弟子明白,定不会令师父绝望。”上德子笑了笑,道:“好了,不必惊骇,此民气固然难测,但你只需跟在师父身边,修身养性,定不会走入那歪门正道当中。”
“师父要如何帮我?”
上德子慈爱地摸着龚宁的头,笑道:“是啊,好徒儿,今后你就叫龚宁了。一会马车筹办好了,我们就解缆去古禹镇,师父带你寻位名医,定会治好你的伤,你便能够随为师修行了。”顿了一下,又面色严厉道:“你要记着,修行之人,切不成操纵所学为非作歹,伤天害理,如果如此,为师定会亲手清理流派,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