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海不远,有一个小镇,叫做连港镇,此地伏在犀角山南麓,北接灵州城,东依兕水溪,为南北来往之冲要,且正对平潮山铁索桥,乾天宗门徒每次下山,都必须路过这里,此时,伏在钟长信背上的龚宁,已经能看到小镇入口船行所立的照明火把。
“并且,他们的父亲,便是我们的师祖,金松子祖师。”
“宋师伯心肠良善,又是医道世家,医德更超医术。何况他白叟家本来也不是乾天宗弟子,不过是和师父有交,我们小辈尊称一声师伯罢了,又那里谈得上认不认的。”
“我是说,如何能让你当了匕首,那不是你父母独一的遗物吗?”
“这些故事是我入门未久在宋师伯野生伤的时候,宋师伯说给我听的,当年师祖非命于大魔头手中,临终前将掌教传位给了师父,只是二师叔三师叔都是师祖的嫡亲后代,师父本来也筹算将掌教之位传给三师叔,只是三师叔上鸿子一来恭敬师父,二来也不肯为门派俗事所扰,不肯受禅。二师叔则故意掌教,但师父怕贰心术不正,以是不传。为了获得掌教之位,二师叔暗中可没少使手腕。”
“大哥真是料事如神,算准了他们会夜宿连港镇,二位旅途劳累,我看,是该好好歇息一下了。”身后又转出一人,声音中透着满满的对劲。
张扬面色稳定,只是笑的更冷了。张楚在一旁道:“师兄,别和他们废话了,先将他们带回山越分部再说。”
钟长信摇点头,笑道:“我就站在原地,如果你能令我挪动半分,就算你赢,要杀要剐只好随便你,毫不还手。”
绵长阴暗的山道上,反响着厚重的脚步声。龚宁伏在钟长信背上,使不出一丝力量,浑身经脉,无一处不疼痛非常。
龚宁伏在钟长信背上,张了张嘴,却终究甚么也没有说。
钟长信故作萧洒,额头上已经渗满了精密的汗珠。
“我倒是也想,只是假定丢下师兄你一小我不管,就算走遍四合八荒,写尽奇闻异事,写出比明轩子前辈的《寒舟记》更风趣的书又有甚么好高兴。何况我想啊,师父定是见你自废修为,性命垂死,才将我也逐出师门,为的就是照顾你,师父也算准了我不会放下你不管。归正我入门之前就浪荡江湖多年,照顾师兄实在是小事一桩。不过我不懂,我们据理力图,师父也一定就要废你修为,更不会害你重伤,师兄你为何要做这般傻事。”
自毁丹田以后,龚宁感受身材越来越衰弱,固然上德子悄悄给他服食了两颗玉还丹,性命是保住了,只是想要规复元气,一番磨难是免不了的。在钟长信后背上高低颠簸,星光下凄迷的夜色也垂垂变得恍惚起来。
夜深人静,阒寂无人的小镇入口,只要一旁跳动的火把,映得人影摇摆。
张楚忍无可忍,一声大喝,双拳含怒,朝着钟长信的胸口,一同打出。钟长信躲也不躲,冷冷一笑,右手悄悄伸入袖中。
昔日里可贵下山,每次踏上脚下的山道都仿佛孩童过节普通欢乐,本日夜凉如水,空旷的山林反响着苦楚的脚步声,倒像是一对孤魂野鬼。幸亏两小我同业,倒不那么孤单了。
“三师叔俗姓林,是以师妹她还未取道号,我们便以本称呼号,那林天、林易,也是……”
“师兄,这但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在师门修行,师父也没说不能喝酒,不过为了修身养性,要我们少饮为上罢了,当今下得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