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点点头,跑畴昔将扫帚靠在墙上,回身领二人往里走。因为平时很少有人过来上香,庵中尼姑又少,香堂里并没有尼姑卖力接待香客,幸亏一应物事都齐备。正要抽香,阿榆忽的想起一事,扭头问站在那边的两人,“二位施主都要进香,还是……”
静慈三十多岁,养的一身细皮嫩肉,不施脂粉也算是半老徐娘。她原是青楼红牌,被一个官家老爷买回家做小妾,实在得了两年宠,可惜厥后被主母钻空子卖了出去,费了老迈劲儿才从一凶暴男人手里逃了出来,避到此处。当时玉泉庵只要两个老尼,静慈勾搭山下地痞头头高昌,联手害死了她们,自此她占了这座尼姑庵,渐渐又做回成本行。
但展怀春已经把二女的痴迷情状看在眼里了,不由皱眉,心想玉泉庵到底是知名小庵,内里尼姑都修行地不到家,竟然如此等闲动了凡心。展怀春向来不会委曲本身,看不扎眼的人便不会再看第二眼,直接递给肖仁一个眼色,表示换人。
“是明心啊,找师祖做甚么?”开了门,见门前站着庵里边幅最好的小尼姑,静慈驯良地笑道。顶着尼姑庵主持师太的名,做着佛祖最不耻的事,想接客就接客,不想接就养养花逗逗小尼姑,偶尔对付对付老相好,这日子过得真是有滋味儿,比事事不由己的红牌都享用。
静慈淡淡一笑,叮咛阿榆去把清画名下的两个弟子叫来。明容十八,明华十七,都早早开了苞,可惜玉泉山地处偏僻,来的客人少有大富大贵者,平时两个丫头单晚只赚二两到十两不等。本日这位客人,就算分开时不给香油钱,半月五十两也够了,论单晚当然不算风雅,可一住半个月的客人,一年也没有几个,大多数都是厮混个一两晚就走了。
上完香,阿榆请两人到偏房略坐,她去前面请静慈师太。
她说的是切口,同道中人天然明白。
肖仁与展怀春对了个眼神,笑道:“师太不必自谦,娘子喜好的就是庵里的返璞归真。只是,我娘子有哑疾,单独糊口多有不便,不知师太可否为她安排个小师父照顾她平常起居?这是五十两纹银,算是我们伉俪的谢礼。半月后我来接娘子,若娘子心结解开,方某愿再添一份香油钱。”
“方施主客气了,能解尊夫人郁结,是敝庵之幸,只是敝庵陈列粗陋,不知夫人可否风俗?”静慈心平气和隧道。
“废话少说!”展怀春朝他做了个口型。
他生的剑眉星目,作出一副密意模样格外惹人跟着他的情感走,阿榆底子没有半点思疑,双手合掌感慨道:“施主不必忧心,你对娘子这么好,佛祖晓得后,必定会成全你们的。”
到了偏房,阿榆排闼而入,替屋内两人引见道:“两位施主,这便是敝庵主持,我师祖静慈师太。”
肖仁不忍看第二眼,憋着笑叩首上香,起家后又把阿榆手中别的三支香也接了畴昔,嘴上解释道:“我娘子脾气不好,接下来还要在你们这儿叨扰半个月,我不在的时候,还请小师父多替我照顾照顾娘子。你也看到了,她天生如许,我父母不喜好她,只准她住内里,她内心苦啊。”
听对方要请小尼姑服侍,静慈心中必然,料定对方应是从那里传闻了庵里的活动,特地过来寻欢愉的。至于扮成妇人,要么是对方爱好玩花腔,要么就是放不开面子。想了想,静慈没有拆穿对方,冒充推拒了两次便表示阿榆接过银两,接着道:“贫尼有两个弟子奉侍过客人,手脚还算勤奋,现在贫尼请她们过来,夫人挑个合眼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