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氏早已干枯的泪水再次喷涌而出,她不肯让叶守义见了本身脆弱狼狈的模样,忙用帕子捂着脸低下头去,咬着唇不让本身的哽咽溢出嗓间。
叶青殊忽地跪了下去,哭道,“父亲,此次都是我害了长姐,不是我要穿标致衣裳,祖母也不会如此活力,还迁怒到长姐身上,请父亲惩罚!”
叶青殊从小便与她不亲,现在也不晓得该如何与她相处,只将本身的帕子递畴昔,干巴巴道,“别哭了,长姐的仇,我会替她报”。
支氏忍不住哽咽出了声,叶守义半搂着她站了起来,亲身送了她回房,半晌才又回了碧纱橱,先细心看了看叶青灵的面色,探了探她额头,才低声道,“来人,去请刀嬷嬷,阿殊,你也过来”。
给叶守义报信的芍药慌乱下只晓得一个劲的说,叶青灵被庞氏踢了一脚,芳草抱着她去找杭太医了,别的一问三不知。
刀嬷嬷却站了起来,小声开口,“好生服侍着,二女人请跟老奴来”。
支氏在他怀中挣扎起来,叶守义减轻力道,一手抚着她颤抖的肩膀,“乖乖听话,这件事交给我,哀伤肺,别叫我担忧”。
“心口青紫了一大块,并未伤到心肺,养个十来天就好,”刀嬷嬷说到这顿了顿,“小丫头说不清楚,还请五女人将当时产生的事细心与老奴说说”。
她痛的直抽寒气,又去扯脖子上的项圈,哭喊道,“这些我都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该听外祖母的话,觉得穿的喜喜庆庆漂标致亮的,祖母就会喜好我!我不要了!”
做主?
叶青殊别开眼神,她的父亲,不管从甚么角度看,都是个深爱老婆的好夫君,心疼女儿的好父亲,可他上辈子在长姐的枉死中又扮演了甚么样的角色?
叶青殊声音冰冷将当时的场景又说了一遍,没有一丝夸大,“……我打发了芳草将长姐抱回咏雪院,芳菲去找杭太医,芍药去给父亲报信,祖母就俄然指着我晕了畴昔,我挂记长姐便回了咏雪院,也不晓得祖母现在如何样了”。
“灵姐儿――”叶守义的脚步在看到叶青灵的刹时猛地一顿,强自按下心焦,深吸了几口气,待表情平复下来,才又开口问道,“阿清,灵姐儿如何样了?”
支氏握着叶青灵的手坐在床头,她已经梳洗过了,衣裳却没换,面上干巴巴的不见泪迹,只面色较之平时更加惨白。
支氏接过帕子,却没有去擦眼泪,她没有将叶青殊的话放在心上,只当是小后代一时意气之言。
刀嬷嬷一凛,“老奴这就去办,还请女人多劝劝太太”。
……
常日冷酷不苟谈笑的人,一旦哭起来更加有压服力和震惊力,比如叶青殊,又比如刀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