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氏惯来是要歇午觉的,叶守义看着玉兰服侍着她上了床,便要拜别,不想支氏却有些踌躇的开口道,“老爷,我有话和你说”。
叶守义却似没有发明,还是絮絮说着,清雅的声音温润动听,刻画着这世上最美的画面……
“三年后,灵姐儿恰好出嫁,我和你说,江南人杰地灵,就是衣裳金饰也比都城的多了几分精美,三年的时候,你渐渐寻摸着,给灵姐儿和阿殊备一份最好的嫁奁……”
“灵姐儿的婚事,你,可曾相看妥了?”
“甚么!”
芳草大惊摆手,“女人,这,奴婢不能要”。
“阿清,我和你说,我们万不能掉以轻心,阿殊小小年纪就养成了如许过火的性子,绝非功德,且阿殊面貌不佳,今后只怕难以讨得夫君欢心,如果阿殊能嫁返国公府,我也没甚么可担忧的,但如果出了变故――”
叶青殊面色沉肃,一字一顿当真开口,“有甚么不敢的?下主要有人再敢伸手,你就给我将人扔进水里去!”
……
时候太久太长,悠长的他已经忘了到底有多久,她和他再没了话说。
叶守义吓了一跳,“阿清,如何了?”
叶青殊对劲点了点头,对杜鹃道,“祖母和外祖母那边各送两匹贡缎,再各送一匣子绢花,一匹贡缎去母亲、舅母、大伯母和三婶母那,剩下的两匹贡缎送给府里的姐妹分了,做两件小衣裳”。
芳草呐呐,“奴婢,那是――奴婢不敢”。
叶青殊翻了翻,竟都是一些大师高僧的手札纪行。
“阿清,你要奉告我,我们才好尽早做筹算,阿殊才九岁,不迟”。
支氏不自发反抓住叶守义的手,这么多年,她万事不管,却不代表她甚么都不懂,叶守义将话说的这么明白,可见是真的急了,担忧了。
支氏看了他一眼,又当即垂下头,却终是轻声吐出了几个字,“大嫂,想将阿殊留给华哥儿――”
“这是你该得的,只你今后要记着,不管是甚么时候,甚么环境,都不要再像明天那样傻乎乎的站在那边让人打!”
支氏近乎本能的沉默了,这么多年来,她已经风俗了万事埋在内心。
叶青殊歇了午觉醒来,芳菲与芳草上前服侍,杜鹃禀道,“老夫人收下了贡缎,说不幸女人一片孝心,赏了女人一套镶珊瑚的玳瑁梳蓖,刚巧国公爷也在,说是寻摸了几本孤本,一并给了女人,让女人压压惊”。
阁房叶守义因着狂喜和不敢信赖睁大了漂亮的双眼,忘情的紧紧握住支氏垂在床侧的左手。
定国侯府的话题便到此为止,世人又提及了别的话,用过饭,叶守义便与支氏一起回了听竹苑。
看来,外祖父也以为她性子过烈,手腕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