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支其华无法感喟,叶青殊一时好胜心起,开口道,“表哥,我陪你下几盘吧?”
叶青殊将个“三”字咬的特别重,较着是在调侃他要排在叶青程以后。
说着结健结实磕了三个响头,慌的支老夫人一叠声的道,“快扶起来,快扶起来,这实诚孩子,叩首那么用力做甚么?”
“阿殊在信中经常夸你,现在一见公然丰神毓秀”。
一触碰到支老夫人暖和的度量,听到她熟谙的“乖乖儿”三字,叶青殊的眼泪瞬时就涌了出来,哽咽叫了声外祖母。
叶青殊就又冲他奉迎一笑,回到支老夫人怀中腻着,“阿殊也操琴给外祖母听!”
支其华垂下眼睫,挡住眼中暗淡,三年没见,他实在有些驰念这个聪明精灵的小表妹,忍不住打趣了几句。
叶青程又上前一一给支国公、舒氏、支其华见礼。
话音未落,花墙的珍珠帘便闲逛起来,探进一张三月芙蓉般的俏脸来。
支老国公笑笑点头,支老夫人欢乐拉住叶青程的手,“这下可把快意比下去了,就是比姑爷当年也是不差的”。
叶青殊冲口问道,“表哥是成心中人了?”
她非常不喜叶青灵,转念一想,就感觉定然是小女人家的一时抹不开面子,随口说说。
叶青殊双眼也有些发热,拉着舒氏的胳膊蹭了蹭,“舅母,阿殊很驰念舅母”。
清脆的击掌声直如一记响鼓直直敲在陶氏心上,陶氏没出处的心头咚咚跳了起来,不敢再看叶青殊似笑非笑的脸,扯着叶青松的袖子就走。
“多谢外祖母”。
叶青殊没想到他会俄然有这类行动,禁止不及,硬生生受了他一个大礼,不悦皱起眉,“你这是做甚么?”
叶青殊笑笑,没有接话,舒氏长叹,“你表哥也是一向嚷着一辈子不结婚,你外祖母也不知流了多少的泪,却也劝不动他”。
舒氏说着,命人抬了滑竿来,一径往荣安堂去了。
叶青殊娇嗔不依,舒氏也跟着打趣,一时荣安堂中皆是欢声笑语。
叶青程双手举过甚顶,恭敬接过,当下就抽解缆髻上本来簪着的青玉簪子,将这支发簪簪了上去。
三年畴昔,支其华几近一点没变,单是与他说话,便让人感觉如暖风劈面,非常舒畅。
叶青殊嘲笑,“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叶青程忙上前见礼,舒氏点头,“是个好孩子,快别多礼了,随我一起去见你们外祖父、外祖母,你外祖母说要来迎你们,这天冷,昨夜又积了雪,我没敢让她来”。
叶青松就要上前,陶氏忙一把拉住他,“松哥儿,别惹事”。
叶青程笑着接过,就听外间小丫头的惊呼声响起,“你是甚么人!快来人!”
舒氏感慨拍拍她的后背,又看向叶青程,“这就是程哥儿了?”
当晚无话,第二天一早,叶青殊便起床洗漱,命人将叶青宜、叶青榆带过来。
叶青殊目光一寒,叶青程站了起来,手里兀自还端着叶青殊盛给他的粳米粥。
舒氏笑着拍拍她的手,“好了好了,舅母不笑你了,过了年,阿殊就十三了,是大女人了”。
叶青程现在的目光天然不比以往,一眼扫过就晓得这支看上去极其浅显的发簪,倒是向来有“黄金一箱不及阴沉木一段”的阴沉木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