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让人生疑的话。
“不明白?”皇上俄然用力一拍桌案,声响之大,震得沈飞清耳朵发聋,“宁世子以病弱之驱为你挡箭,因你而受伤,莫非你不明白?”
落日收起了金黄的纱衣,余光班驳退下,御书房灯光点亮。
便如果她答是呢,皇上内心又该如何想?是感觉她自作聪明,想要借以保护皇后而奉迎,又或者还是甚么,别忘了,皇后但是生了太子,太子现在还只要一名侧妃,如果想得更沉一点,会不会觉得,她对阿谁位置感兴趣。
沈飞清看着青色瓷杯里,映着御书房白如昼的灯光的清茶,眸色澄静,身子没动。
皇上闻言,深而微浊的眸光不见亮色,反而一暗,似有黑雾浓转,又倾刻间消逝。
沈飞清眸光不经意扫过方才静等之时所坐的坐位,移开了目光,这个皇上的确不好测度,看来,摸索远不止。
思路起起伏伏,万千能够,不过脑海中一转,沈飞清暴露更加骇怪的神采,对着皇上一跪,“皇上之意,臣女,臣女不明白。”
是的,正因为皇上对宁王府的顾忌,才成了沈飞清的隐忧。
沈飞清盯着茶杯里还冒着丝丝氤氲热气的茶,澄静的眸色定了定,这是要……赐死?
沈飞清身子不动,昂首迎着皇上的目光,既不胆怯畏缩,也不倨傲凌视,“皇上之意臣女真不明白,京兆尹大人不是说,那些人黑衣人都死完了吗,并且当时臣女和景小王爷在一起,宁世子应当不是救我,而是怕伤着景小王爷才是啊,毕竟,臣女与宁世子又无甚么交集……”说到最后,沈飞清声音越来越低,这个皇上公然是个阴晴不定的,前一刻在笑,下一刻就是这般,真是喜怒无常。
她于低,皇上于高。
这茶,有题目。
御书房氛围一刹时变得沉抑。
沈飞清可不以为是皇上想叙家常聊女儿,心头一阵苦笑,她早就猜到,这皇宫是谁的天下,皇后所做又岂能瞒得过皇上,想必不是皇上首肯,就是皇上晓得皇后如此做,只是权当又一个摸索她的反应罢了,以是,把她晾在御书房快一天,当然,她更趋势于后一个结论,毕竟她并不感觉皇上与皇后的干系当真这般好。
是的,许公公亲身端了两杯茶上来,走到桌案下,沈飞清身边,对着上首道,“皇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