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裁裳趁她没走近,低声对乐轻悠道:“她有些拎不清,不过也不敢太特别,有甚么你别跟她普通见地。”
乐轻悠又明白了些,二嫂汲引垂柳,就是为了压抑这个看起来比较受二哥宠嬖的吴姨娘吧,想想也是,只要有妾室,这家里即便没争斗,那口舌之间呛呛几句倒是少不了的。
正在这时,两个小男孩,一高些一矮些,一个深蓝绣纹小襦衫,一个浅玄色绣纹小襦衫,都梳着一个与衣裳同色布的包头,迈着小步子走了出去。
“悄悄,睡醒了?”瞥见乐轻悠,乐峻当即大步走来,“刚丫环来报说纱纱去找你了,我就担忧她吵到你,正要去看看呢。”
乐轻悠很想摆手说不消不消,当下却也只能笑了下。
给方宴系好了披风,又把兜帽戴上,乐轻悠才向小侄女伸脱手:“走吧纱纱。”
深蓝色小襦衫的男孩回身,规端方矩地见了一礼,声音平平道:“见过姑姑姑父。”
而在这时,陈管家的声音也从车前传来,“那就是咱家隔壁,苏家少爷的庶子,三年前,苏家夫人把他们家的那丫环给了苏少爷做通房,那丫环却不是个好命的,虽进门后很快就有了身孕,云家表蜜斯却在她之前也查出了身孕。”
傍晚时分,院子里立了三个身子圆滚滚脑袋圆滚滚的雪人,三个雪人都是胡萝卜鼻子,绸布剪的眼睛和嘴巴,只是戴的帽子穿的小披风各不不异。
乐峻让她们下去,带着乐轻悠走了出去,“正房当作了客堂,绍儿和纾儿他们兄弟都两个住在东边的配房。这个点儿,他们应是在描红。”
说完了,便坐好,垂着头。
大哥任职的处所离都城近,顺风顺水的话一天一夜便能到。
乐纱第一个拥戴,“堆雪人堆雪人。”
像是陈管家说的,苏家的家事,她二哥二嫂管了一点,云霞便能当即找上门说话。
想起三年前她和三哥去蜀州时,大哥也仓促归去泸州,就是纾儿得了天花。
乐绍那些个丫环婆子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一个大丫环想上前帮手,倒是被乐峻一个眼神看得见机地退了下去。
方宴嗯了声,牵住她的手,表示那丫环带着小乐纱在前走,才低声说道:“二哥衙门里有告急公文,我吃了饭他还没返来,就没等着,回了方府一趟。”
这些礼品有小弓箭,有衣裳,有嵌着铃铛的蹴鞠球,另有返来之前那一段时候她做的一些糖果。
正把小手给了姑姑牵着筹办出门的小女人吓得往姑姑身后躲了躲,一旁的小丫环愣了一会儿,忙低头哈腰见礼。
“咱家的下人都晓得的,苏家的庶小少爷日子难过得很,便是当家主子给他些东西,也都被那丫环昧下了。他们一家子也是胡涂,孩子把隔壁一放,十天半个月都不去看一次。”
那丫环刚退下去,又有一个小丫环出去报导:“夫人,吴姨娘前来拜见蜜斯。”
伶仃说话时,他的声音很低,有些发怯。
乐轻悠说道:“没甚么,对了,二嫂,纱纱他们呢?”
向来不晓得两岁的小孩子说话就这么流利了,乐轻悠喜好地笑道:“我们去找你绍哥哥和纾哥哥,姑姑给你们三个一起讲。”
刚才没分到糖的乐纱有些眼馋了,抬头看了父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