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峰不上他的套,见他白手来夺,便也白手去挡,两人过了两招,彼其间对对方气力都稍有体味,正待大战一场分个凹凸,耳边一声低斥:“停止!”
穆小峰瞥了萍儿一眼,嘲笑:“刘统领,你忘了当日仙客来的经验了?”
穆王妃嘲笑:“隐士自有奇策。”
朱赢道:“开箱自是不难,若过后证明空穴来风确无其事,刘佰霖当如何?”
“谁说不是?”穆王妃恨恨道。
刘佰霖顺着他手所指定睛一看,却见方才安排第二口箱子的地上一片深色血迹,将路上青砖都洇湿了三块,当即顾不得其他,再次上前拦住穆小峰等人。
刘佰霖面色一变,但本着宁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原则,他强势道:“我身为王府内卫统领,有清除內闱稽查奸宄之职责,凡出入王府之私家物件,皆有权查验。开箱!”
前后两个箱子装的都是布匹,而中间那箱子里装的,倒是一坛子殷红黏腻的液体,坛子没有封,血普通的红水洒在箱子底,顺着裂缝往下渗入。
刘佰霖便趁着她这一停之机,一刀向她身边暴露半角的箱子劈去。
四个婆子得令,冲萍儿畴昔了。
刘佰霖见朱赢挡着那箱子,虽是举头挺胸一脸无惧,双颊却模糊泛红,倒似严峻的模样。又见箱子底下一起滴滴拉拉清楚是殷红的血迹,无计可施之下急中生智,俄然冲着来路行了一礼,口中道:“部属拜见王爷。”
刘佰霖目光在三口大箱子上一扫,抬着下颌道:“我接到告发,说你们崇善院暗害性命木箱运尸,刘某职责地点,还请穆队长翻开箱盖让刘某检视。”
穆小峰得令,推开刘佰霖持续今后门走。
李承锴一言不发,回身便走。
尚嬷道:“虽是如此,但下一个内卫统领,必不敢等闲获咎公主您了。”
萍儿吓得直往刘佰霖身后躲,尖叫:“刘统领救我!”
“你早就晓得了?你怎会晓得的?”杨青忽而面色一变,有些不成置信道:“莫非是你?”
“他不是你见到的阿谁二爷,是吧?”朱赢代她说下去。
四个婆子被他部下侍卫拦住,不得进步。
打扮伏贴后,朱赢带着她及一众丫环出了崇善院,来到王府后院的癯仙亭,亭侧大片的朱砂梅开得如火如荼。
到底是谁在无中生有?刘佰霖被朱赢气了个倒仰,又不好辩驳,几未曾憋出内伤来。
“好好拾掇一下,我带你去见二爷。”朱赢道。
“王爷,王爷,刘佰霖他要杀我,求王爷救我。”朱赢由两名丫环扶着,腿脚发软地扑到李承锴面前,哭着道。
恰是李延年与他的两个儿子。
穆王妃捏紧手指,道:“如此心机手腕,若她是至心待老三还罢了,若她别成心图……”
“你觉得是我设想你?”朱赢坐下来,看着她道:“我要治你,用得着绕这么大圈?”
左思右想,都无转圜之地。他扫了眼中间那口箱子,心一横,咬着后槽牙道:“开!”
“十足停止!”看到打得不成开交的两拨人,他面沉如水地厉喝。
刘佰霖抬眸看她,那眸光恨不能活剐了她。
“你别怪我话说得刺耳,有道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告顺耳利于行,人要有自知之明,方不会行差踏错,但愿我本日之言,能予你警省。毕竟在这世上,也就我与三爷念着你哥当年的相救之恩会关照你,于旁人而言,你这条命,不会比我与你三爷的一场曲解代价更大,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