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烈趴在地上闷声咳嗽,手在雪地青砖上抓了好几次也没爬起来,双目充满血丝望着许不令:
祝满枝‘嗯’了一声,想了想,便按着腰刀往外走,走出几步,还不忘转头:“入夜路滑,许公子一起谨慎!”
常言‘里手一脱手,便知有没有’,在围墙上暴露半个脑袋的祝满枝顿时严峻起来,光这架式就绝非街头地痞可比,这是熟行与内行的辨别。
朱承烈冷哼了一声:“你惹不起……”
一句“你管的着吗?”,明显激愤了朱承烈等人,敢在虎台街开武馆教技艺,前来踢馆的人每天都有。但按端方都得先递名帖定时候应战,这么不讲端方上门的人还是第一次。
武师扶着受伤的兄弟,望着许不令拜别的方向:
“弹腿门的龙摆尾,通背拳的金龙合口,形意拳的老猿挂印……你到底是甚么人?”
鹰爪门顾名思义,练的便是手上工夫,‘鹰爪、擒鹤’皆是其绝学,一刚一柔,此中擒鹤手要更高超一些,以柔克刚用的满是巧劲儿,算是鹰爪门撑门面的东西,从不过传,连朱满龙都没学到。
朱承烈不是傻子,一身过人技艺还敢在长安城横冲直撞,不是天字营狼卫就是某个权势的门客,不管阿谁都不好惹,当下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许不令收拳站定,从台子上取来酒壶灌了一口,眼神平平:“留你一条命,是有话要问你。三才你可熟谙?前几天输了二百两银子的阿谁赌棍。”
“你是甚么人!为甚么会鹰爪门的工夫?”
念及此处,许不令松开了武师:“该如何出来?”
擦――
“嘻嘻……”祝满枝背动手跟着行走,想了想:“公子为甚么自称‘许闪闪’?”
灯笼随风摇摆,大院落雪纷飞。
至于李天戮,许不令倒是晓得,忠勇候李宝义的次子,就住在街尾,祖上没甚么大功,也就为了救孝宗天子被乱刀分尸才受封功劳,几代人下来,也算是长安城顶流的家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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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承烈咬了咬牙,看着许不令手中的长剑,憋了好久,才是沉声道:
只是两名武师没想到的是,坐在台上的斗笠男人,在朱承烈跻身三步外的时候,靴子轻踩石台的边沿,身材便已经跃起,自但是然不急不缓,却又快的出奇。
许不令面对劈面抓过来的两只铁爪,一样五指如勾,却不似朱承烈那般刚猛,胳膊如同游蛇般探出,贴着朱承烈的胳膊缠绕而上,直接袭向了朱承烈的脖子。
朱承烈撩起长袍系在腰间,看了看许不令手中的剑:
衣袖扯破的声声响起。
话没说完,许不令手中长剑‘呛啷’出鞘,如白蛇吐信般一触即收。
两名武师勃然大怒,却没敢直接上前,而是瞋目而视:“少侠,你好不讲端方,参议岂能下死手!”说着跑到朱承烈跟前搀扶。
“哦……那‘鹰指散人’又是甚么?”
两名武师瞧见这一幕便瞳孔微缩,‘谨慎’二字尚未出口,便瞥见不成思议的一幕。
许不令抬手告别后,便驱马飞奔而去……
许不令思考了一圈,悄悄点头,回身便跃上围墙分开了武馆。
许不令把剑放在台子上,手指勾了勾,算是回应。
“留手!”
朱承烈顿时错愕,自知轻敌,仓猝变招转攻为守,后仰抬起胳膊扫开抓向喉咙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