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王府保护当即隐入了雨幕中,盯着寇猛,制止把彻夜的事儿泄漏出去。
许不令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雨幕,想了想:“老婆婆是外埠人?口音不像是四周的,刚来长安?”
“能止血吊命,今后别走江湖了,多陪着你娘到处转转,挺好。”
说道这里,老妪呵呵笑了下,哪怕脸已经衰老的看不清神采,还是看得出很对劲。
“哦……天太晚了吧,你也早点归去,我不消陪着……”
暴雨掩蔽六合,只要老旧屋檐下一灯如豆,白发老妪坐在蜡烛旁,身边是戴着斗笠的蓑衣年青人,腰背笔挺坐着,左手雨伞伸出去些遮在老妪头顶,滴滴雨珠顺着蓑衣和斗笠滑落,汇入了天涯外的雨幕。
“吁――”
霹――
蜡烛一点点变短,直至燃烧,又重新点上了一只。
寇猛游移了下,终是点了点头,将丹药塞进嘴里,杵着拐杖徐行走向远处的堆栈,走出几步,又转头道:
“唉~……”
老萧杵着拐杖回身拜别,想了想,也转头道:
许不令眉头一皱,勒住马匹停在了石街上,偏头望向方才惊鸿一瞥的方向。
“哦……感谢啊……”
许不令悄悄吸了口气,转眼望向面前的风雨,沉默好久,却也没说甚么。
寇猛神采一变,当即持起齐眉棍,谨慎望向中间的许不令,可半晌后,又放了下来,悄悄叹了口气。
许不令暴露几分笑意,把伞插在了柴火垛上,遮挡了一部分视野。
蜡烛扑灭,昏黄的光芒在雨夜中亮起,照亮了屋檐下的几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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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行之事皆无愧于心,江湖庙堂还是贩子,一视同仁……这是侠道,而非霸道啊……”
哗哗哗――
暴雨击打在瓦片、石砖和斗笠上,收回噼噼啪啪的响动。
嚓嚓――
“……?”
老妪沉默了会儿,又叹了口气:“可我这当娘的没用,生了场大病,如何治都治不好,把猛子攒的家底都给花洁净了,屋子呀、地呀都卖了,媳妇说了两句,也被猛子撵出了门。我当时劝呀,不治了不治了,猛子非要倔,背着我跑出来到处找郎中……
“公子也是江湖人,欠你两条命,等我娘入土后,必定过来还这份情。”
“是啊……接了个活儿,出了岔子……多谢豪杰陪着我娘,方才偷偷走,觉得她睡着了。”
粗重呼吸声音还在持续,人影在面前停了下来,响起了一句带着血沫的沙哑声音:
许不令杀过很多人,哪怕只看到一条黑影,也认得出,那是血。
声音含混不清,好几次说道前面忘了前面,又重新开端。
“本想放虎归山看看背后是谁,看起来问不出来……和小王爷赶上,如果动静泄漏,必定被人得知小王爷彻夜不在山上,灭口好些,小王爷你看?”
沙沙沙――
“不是猛子……”
老妪发觉到许不令偏头,略微回过神,浑浊的眼神在迷含混糊的雨幕中望了两下。
许不令抬手揉了揉额头,眼中有些恼火:“有家有室,闯甚么江湖?”
“……猛子返来啦?”
“呵呵……猛子没念过书,村里的书院上过几天,不听话,被先生撵出来了……”
“来长安做甚么?儿子考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