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玉芙转头看了眼,钟楼高三丈不足,吓得一个颤抖,想了想,又当真点头:“不可,让你抄《学记》是为了知错能改,我岂能帮你抄。”
“我不是君子,是不学无术的夸夸后辈。”
许不令敲完最后一通暮鼓,在钟鼓楼的案台旁席地而坐,左手扶着袖袍下摆,缓缓研磨。
许不令吸了口气,懒得理睬。
松玉芙抿了抿嘴,倒是很有骨气,闭眼偏头,一副‘你打吧,打死我算啦!’的模样。只是很快,她便发觉身材一轻,展开视线,发明本身被人提着后衣领,走向了小案。
许不令对这个评价非常对劲,想来陆姨闻声也会欣喜吧。
许不令点了点头,站起家来:“背的挺熟,恰好。”走向松玉芙。
喋喋不休,连续串的贬义词。
松玉芙摇了点头,连带着步摇轻颤:“没有,只是过来和你讲端方……”说着小步走到案头前,如同夫子看着门生。
萧庭走进宫殿,便是扑到软塌前面嚎啕大哭,指着肿成猪头似的脸颊:
“许烈是谁?”
踏踏——
许不令剑眉轻蹙:“你可知大齐如何变成的北齐?百越如何变成的南越?”
鼓声如雷,响彻长安,夕照沉入山峦,唤起长安城万家灯火。
“萧庭,你再过两年便到及冠之龄,男儿有泪不轻弹,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姑姑,你看,庭儿被人打啦!”
“谁?”
“啊?”
“呵呵,晓得就好……”
“端方不是人讲的,本来就有……大玥立国两百年,甲子前平百越、大齐,在长安设立国子监,便定下了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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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打的你?你没事招惹他做甚?”
萧庭皱了皱眉:“技艺十不存一就这么短长,他毒如果解了,世上另有谁限定的了他?”
松玉芙见他不说话,便得寸进尺,拿着戒尺当真道:
萧庭一把鼻涕一把泪,趴在软塌的边沿:
“……世子殿下,是我……”
松玉芙面庞儿乌黑,泪痕点点,拿戒尺的手还是微微颤抖,缓了好久,才缓过来一口气,抿嘴刚想说甚么,便瞧见许不令抬起手,她吓得赶紧拿起狼毫,七分委曲三分惊骇的写起了《学记》,还微不成闻的嘀咕一句:
萧庭哭诉的神采一僵,旋即尽是委曲:“姑姑,您怎能这般说庭儿?我老诚恳实在国子监朗读诗文,渐入佳境之际,许不令俄然就冒出来,对着我一通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