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诗会当中,还藏了这等奇女子,冷静无闻实在屈才。”
燕王和松柏青也是微微挑眉,略微当真了几分,偏头看向了齐星涵。
说话之间,坐在中间的齐星涵,倒是点头接话:“这可不必然,长安城百万户,通文墨者甚多,总有几个资质卓绝之辈,比如这首: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松玉芙有些急不成耐,只是一向没找到在国子监听到的那首词,只能不断的瞄向其别人的桌案。
燕王随和儒雅,见松柏青对女儿这般峻厉,浅笑开口:“玉芙年纪不大,喜好诗词歌赋很普通。佳作几年不出一首,糟粕却各处皆是,恐怕也是看的累了。”
松柏青固然不感觉会写诗词就能当好父母官,但诗词能写这么好,才学必定不差。当下也是悄悄点头:
当然齐星涵更大的名誉是头铁,先帝在位二十余载,齐星涵尸谏二十多次,硬生生把先帝气得开口直斥‘齐老匹夫’。而当明天子在朝十年,整饬吏治、停歇匪患、正视豪门,如何看都当得起复兴之君,只因有次和人下棋忘了时候,朝会来晚了半刻钟,便被齐星涵追着咬,至今另有事没事挂嘴边上,叮咛当明天子不要玩物丧志。乃至于当明天子被烦的连打猎、踏春之类的文娱活动都免了。
燕王宋玉蹙眉思考好久,倒是笑了下,转眼望向上面的才子才子:
“此言有理,是哪位夫人写的这首词?”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此词上阙将一个饱经风霜的女子形象揭示的淋漓尽致,下阙则描述了女子经历风雨以后,糊口还得持续,传闻双溪那边的春光尚好,或答应以去那边散散心。但一叶孤舟,恐怕承载不了内心的愁怨。
在场诸多才子才子更不消说,光是上阙短短两句,便能看出‘此女’词句的不凡功力。其意境更是望尘莫及。
不过诗词这东西,读过书学过格律的都会写,能传世的几年几十年都出不了一首。一场诗会千首诗词,估计也就一两首能看,剩下的满是糟粕。
不管是字句还是伎俩,都是精美绝伦,词中的哀思感情,更是动人至深。全词委宛哀啼,令人读来如见其人,如闻其声,当得起千古绝唱四字。
在场数百才子才子,瞧见这场面便晓得有人要出风头了,都是停下话语偏头检察。
不过齐星涵固然爱叫真,诗词一道的成就还是有目共睹,此时拿着一沓乱七八糟的诗稿逐字逐句的看,做出来的评价也很中肯,根基上没人不认。
齐星涵年过甲子,年龄太大,念了两句感觉自个这模样分歧适,便把诗稿递给了小厮,传给了在中间操琴的歌姬。
齐星涵赤脚不怕穿鞋的,那是真舍得一身剐,连同为文人的很多大儒都感觉矫枉过正,却说不过齐星涵,可见这厮的本事。
但大玥武人职位太高,文人已经压不住,当今圣上正视文人,如果不搞这些,长安城恐怕到处都是比武论剑的戏码,打打杀杀实在有损中原王朝的面子。
上首一排太师椅上,头发斑白的松柏靑端着茶杯,眼中略显不耐。身为国子监大祭酒,从国子监出去的门生,根基上都得称他一声‘先生’,此中为官入仕者遍及大玥,可谓桃李满天下,对于这追名逐利的把戏,实在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