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俄然有些疼。
他只是呆呆的擦去她嘴角的血。想的倒是:她该有多疼啊。
好笑的是,他看着那具冷冰冰的尸首,澎涌而出的不是狠,也不是怨。
他孤身去了易府。
他决定做一个聆听者!!!
顾淮之凉凉的看着他。没说话却把易霖盯得浑身直发毛。
顾淮之是愈发的喜怒无常了。
阮蓁肩膀耸动,搅脱手指,瓮声瓮气道:“胡说。”
“我爹早就没了,我也忘了他是何模样。不过姑母说他是个诚恳人,干活最是麻溜利索。生前同母亲把我疼在心尖上。也不嫌我是个女儿。”
她扬起下巴,水润的眸子眼巴巴看着顾淮之。
顾淮之垂眸,指尖去蹭阮蓁的面庞。触到一片湿濡。他扬了扬眉,似笑非笑:“你是筹算水漫金山?”
易霖冷的一个颤抖,当下起家,要去关门。
布靴湿透,是透心的凉,却抵不过贰心头的寒。
阮蓁却快他一步:“你先前还想要认我做义妹呢。”
就听顾淮之的笑声化为苦楚。
这些日子,他已然极少做梦了。乃至抱着阮蓁,大多一夜好眠,整小我都精力了很多。
他脚步一顿。却再也走不动道。
“如何胡说了?”
而是浑身血液都凉了。
就连他也不要了。
他扣扣搜搜的取过烛火,扑灭一支,灯光摇摆下,屋内总算有了些许亮光。
屋内再度堕入暗中。
“好吧。”
***
易霖正要抱怨,耳畔却听到这么一句。
就在现在屋外响起一道惊雷。瞬息间暴风四起,半掩的门扉大开,凉飕飕的风卷着雨水而来。
他靠的很近,近到呼吸融会。
“占我便宜呢?我没你那么大的女儿!”
毕竟,这几个月下来,他未曾从顾淮之嘴里听他谈起半句阮蓁。
话音未落,男人却低低笑开。
新奇感?
“小兔崽子,你起来!”
阮蓁感觉也在理。毕竟顾淮之生不出来。
“你这首辅下了朝,就往我这儿赶?如何,难不成想在此处蹭饭?国公府的厨子这是歇工了?”
茶馆酒坊林立,繁华鼓噪。小贩叫卖声不断。
顾淮之眼眸一眯。
顾淮之冷酷。
只听‘噗呲’一声,烛火燃烧。
易霖咽了咽口水。
顾淮之眼皮直跳,下颌线紧绷。
“外头下着雨!你也等停了再走。”
“平素最是和顺不过的人,我却不知她能够这般狠心。”
顾淮之没想到阮蓁还会提起那些事。男人斜眸迸出几分较着的恼意。
她有些可惜。
然,昨夜,他倒是再度堕入一个梦境。
顾淮之声音温润如玉,腔调慢条斯理:“我几乎都要思疑抱着的是个女儿。”
“我不,不给我买,就等着吧,我不给你养老送终。”
“彻夜你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