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心安理得的坐下。而后做难受状,看了眼赵公公。
顾淮之伤她侄儿!现在又伤周媛!这不是明摆着不把她放在眼里?
闻声脚步声,他想也没想,直接拿起桌上的砚台朝着空中砸了去。
顾淮之坐着轮椅,慵懒万分,光芒实足,洒在身上还挺和缓。
徽帝走的很急,面前一黑,幸亏扶住结案桌下不至于摔了去。
就像现在。
池皇后看了眼神采惨白的周媛,等太医宫女都退下后,她回身给徽帝跪下。
宫里的主子,以赵公公为首,全数吓得跪倒地上,双手压在空中,身子曲折,额头瑟瑟颤栗的贴在手背。
顾淮之这本性子古怪,一贯不顺心便从不哑忍。这也是徽帝最放心的,因为顾淮之甚么都写在脸上,他一眼就能看破。
顾淮之的手还捂着胸口。
“嗯。”
顾淮之抬眸。
墨汁四溅。
顾淮之慢吞吞的吐了两个字。
被气笑了。
顾淮之只是垂着眸道:“赐婚的圣旨是皇上亲身下的,这件事全临安都晓得。”
“你跟我出去!”
“皇上,顾淮之这是恨不得至媛儿于死地啊。这孩子自小锦衣玉食,是娇纵了些,这么多年,臣妾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可不过出躺宫,就带了一身伤返来。”
徽帝:???
“这件事,朕会究查到底!”
“哐当”的一声响。
是啊,婚是他赐的,周媛没再他面前表示不满,却欺负到别人头上。
“部属让金玉堂定做。先前做扳指的玉,库房该当另有一块。”
这类墨汁洗不掉。
未曾为官竟如此放肆!如果当了官那还得了?
徽帝:……你又拿伤口说事!
一闭眼,就是阮蓁抹着泪的模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
顾淮之想到这儿,下认识的去拨动指间的扳指。等摸了空后,这才想起来,早摔成了两半。
长风总感觉女人看着性子软,可她敢冒风险出临安。她今儿掉了这么多金珠子,若晓得公子的确是骗了她一起……
“皇上不知,我那会儿……”
顾淮之清楚,徽帝一向拿他当利器,却心胸防备,乃至是不喜。
一大堆的破事。
顾淮之没好气道:“原觉得进宫您是给我做主的,现在倒好,成了发兵问罪。”
顾淮之衣摆染上了玄色,而后晕开。
若能让顾淮之在皇上面前失了宠,周媛此次便是伤的再重又如何?
“没拿稳你就把人砸到现在还没醒!难不成花瓶长了眼。这么多人,恰好砸了她?”
徽帝冷冷的看着他。
即便他成心汲引将军府,可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公主现在还躺着,你到朕跟前求你做主?”
“没拿稳。”
可就算如此,怎会不让她心生怒意。
梨花带雨的,还挺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