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芄娘的聪明,沈柔早就见地过,但踌躇半晌后,还是贼心不死,说,“我信你,但我要尝尝。”
刚一到屋后,就看到一名漂亮少年穿过香花湿地中间的缓坡,缓缓走来,法度很不稳定,左摇右摆,仿佛下一刻就要跌进香花里。芄娘大声呼喊着“谨慎”,少年也想谨慎一点,但双腿像是不听使唤,还是东倒西歪。
“苏大哥!”沈柔厉声道。
苏龙垂首点头,白净脖颈垂垂爬上一片诱人的粉红色,半晌后,连耳背都红了起来,好像两片开得正素净的花瓣。
“妹子,”芄娘笑道,“听嫂子一句劝,临时别费工夫,除非哪天你苏大哥真如你所说,你再行动也不迟。”
“他身边那位。”芄娘努了努嘴。
“二八?”闻樊哈哈大笑,“二千八吧?”
响声传到苏昊屋里,苏昊耳朵一动,听到芄娘说,“呀!这么快!”
芄娘一行才到炼蛊室门前的香花湿地时,炼蛊室就俄然收回一声巨响。
苏昊扶额,打断沈柔,“一决胜负是吧?来吧。”
这话说完,芄娘来不及禁止,沈柔就飘向苏龙。
“我才不,”芄娘擦眼角泪花,“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不干。”
“阿谁……真人……”温如玉是读书人,生性矜持多礼,之前最多是跟在马王身后,见过青山剑派师尊两面,要让他伶仃与师尊处在一个屋子里,他诚惶诚恐到连呼吸都感觉各种不对,总感觉本身吸气声太大冲犯长辈。
“头疼死了,你们去吧。”苏昊回身,背对着他们躺下。
“苏大哥!”沈柔从恍忽中回过神,理了剃头丝,娇羞无穷,同手同脚地走向他,“奴家……奴家……终究找到了快意郎君!”
“小龙?”苏昊摸索地叫了一声。
“哦。”苏昊闷闷地应了声。
少年初顶小巧蛛丝帽略微有些熟谙,还是歪戴着,若不是这点,苏昊已经完整认不出他是苏龙了。他看上去十几岁,身着金色短打,腰系红色丝带,和婉黑发以金色束绳束起,被握住的手腕柔细且白净,剔透如玉藕,仿佛不吃力量就能折断,苏昊仓猝松开手。
苏昊回神,喘了口气,平复表情,接过话说,“别胡说,他只是还不太会说话。他连路都不太会走。”
“那你歇息下,他出来了,我让他来找你。”芄娘体贴肠说。
“哈哈哈!”闻樊被他逗得癫痫般大笑,花枝乱颤,要不是扶着温如玉,都快歪到香花里去了,“化形后还是这么敬爱!”
芄娘怜悯地看着她,笑了笑,没吭声。
“苏公子,奴家姓沈,阳州人氏,单身来巫州投奔兄嫂,年方二八……”沈柔脉脉地谛视着苏龙。
不知如何搞的,苏昊也莫名感觉耳根发热,浑身发烫。他喉结转动,声音堵在胸腔,半晌才说出话,“抬开端,让我看看。”
“小柔儿,醒醒,他有主了!”芄娘却毫不客气地戳破她的胡想。
见他又一次差点滚进湿地里,苏昊蓦地提速,如一道青色闪电迅疾而至,一手抓起他的手腕,一手搭在他后腰,帮他稳住均衡。
“小柔儿你信吗?”苏昊问。
“胡说,我也很担忧我们堂主。”闻樊辩白。
温如玉如蒙大赦,见礼告别。芄娘走到门口俄然掉头问苏昊,“你真的不猎奇?算日子,他这两天就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