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令仪听得这一句,面上倒是又添了一回笑意…
丫环听她这般说道忍不住想再说道几句,但是临来到口也只能悄悄辩上一句:“侯爷最是疼您,倘若不是因为那位的身份,您早就成侯夫人了…”
可…当真可惜吗?戚氏却不如何想。
…
霍令仪闻言倒是收了神,她重新抬了脸,端倪暖和,调子也非常温和:“没甚么,您也不必去理睬她,摆布她也闹腾不出甚么花腔。”
那锦缎布帘便被人掀了起来,倒是戚氏走了出去,她仍旧是平日里的那副清平打扮,满头青丝梳成一个流云髻,头上也只是簪了几支素色的玉簪,上身穿戴水色圆领长袍,底下是一条月红色绣清莲的月华裙,行走起来,那裙摆上的清莲便也跟着化开一道又一道波纹。
红玉才问道:“夫报酬何分歧王妃说,这是二公子送的?”她说到这,脸上也添着几分迷惑:“不过您的东西如何会到二公子那呢?”
霍令仪循声瞧去,待瞧见人手中的安然锁倒是想起这便是当日霍令章所留下的那只,她返来后便让人收进了妆盒中…这会应是红玉和杜若清算东西的时候翻出来了。她想到这,刚想说道一句“收起来吧”,便听到许氏疑声说道:“这个安然锁如何会在这?”
她忙伸手掩住了唇,眼中也闪现出几分惶恐,待瞧过四周见无人闻声才又松了一口气…她重新撤下掩在唇上的手,小脸低垂着,口中却还是忍不住悄悄跟着一句:“奴只是为您可惜。”
没一会工夫――
文远侯府…
戚氏便又笑着朝人道过谢,而后她是又朝李安清、许瑾初等人打了一道礼才起家说话:“本日是贵公子的洗三礼,因着侯爷公事繁忙不能亲身过来,便遣妾来奉上一份薄礼…”
那说得便是戚孚如了。
“景行派来的人医术很好,你祖母现在已好了很多,只是怕把病气过给你和长安,今儿个便未曾过来,只是…”许氏说到这倒是稍稍停顿了一瞬,跟着才又一句:“只是你那位三妹自打林氏去后便常来家中,不过你祖母倒是一回也未见她。”
可这“戚夫人”再好听,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妾氏罢了, 若放在那些小门小户的家世里,倒也的确够他们尊称一声,可对于她们这屋子里的人来讲,这位戚氏终偿还是上不了台面的。
霍令德和林氏豪情颇深,现在林氏突然去了,那霍令德又岂会坐得住?不过凭霍令德的手腕和心机,她倒是涓滴也不担忧。
许氏受了世人的礼,而后便笑着坐在了霍令仪床前的圆墩上,待又细细瞧了她一回才又说道:“瞧着气色倒是不错,这几日睡得如何?”
身侧的丫环见她一向未曾说话便又悄悄唤了她一声。
霍令仪听她这般解释倒是记了起来, 前段日子柳予安已接任了文远侯府的爵位,成了新一任的文远侯。而那戚氏固然仍旧只是一个妾氏,可现在那柳家既无周承棠在上头压着, 冯氏又因为得了沉痾只能缠绵于榻, 这府中里里外外的事天然也就交到了她一小我的手里。
她想到这便也未再多言,只悄悄应了一声。
戚氏天然也发觉到了世人看过来的视野,她的面上仍旧噙着一道恰到好处的笑容,行走起来举止礼节也没有半分偏差。等走到霍令仪跟前,她是朝人屈膝打了一礼,口中是柔声说道了一句:“妾身戚氏给李三夫人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