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令仪见此便合了手中的册子,她一手撑着眉心悄悄揉着,口中倒是与红玉说道:“今儿个杜若留夜,你先下去吧。”
现在听着李婆子泼冷水,也不过是满口应着,心下却有些不觉得意…倒是又过了一会,她才转了转眸子子,靠近李婆子问道:“娘,你到底在给侧妃做甚么事?她是不是暗里给了你很多?不然你这么护着她做甚么?”
李婆子说得冲动,身子免不得又被牵涉了几分,连带着伤口那处也跟着裂了开来,她免不得又疼得“哎呦”一声。
现在夜色还不算深,李婆子也还未曾睡着。
她掀起视线朝那案上摆着的莲花香炉看去,那抹檀香透过那镂空的盖子袅袅朝半空升起。她昔日的确不喜檀香,只是与那人相处得久了,免不得也添了几分他的爱好。
合欢方才走到门前,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哎呦哎呦”的叫喊声…她把手中的灯笼一灭,跟着便推开门走了出来。
合欢疼得轻叫了一声,她忙把手抽了返来,一面揉着本身的手腕,一面是说道:“不问就不问!”
…
合欢夙来看惯了她这幅模样,闻言却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她也未说话,只是取过一旁的药粉替人重新添了一回,等替人重新涂好了药,她才开口说道:“您帮侧妃做了这么多事也不见得她给我们甚么好处,还不如郡主待人刻薄…”
满天银河透过那覆着牙红色锦纱的窗棂打进屋中。
红玉闻言眉心倒是悄悄折了几分,这燕都城里说郡主的倒有很多,只是这些话她早些就已和郡主说过了。至于别的…她细细想了一回,却也没探听到有甚么大事。她手中仍旧握着一方帕子绞着霍令仪的头发,口中是道:“奴这几日也未曾探听到城中有甚么大事。”
霍令仪想到这便收回了眼重新翻起了手中的册子,口中倒是跟着问道:“燕都城这几日可有甚么其他的动静?”
其他的动静?
“没甚么…”
霍令仪等洗漱完便倚坐在临窗的软塌上,屋中点着一抹檀木香,跟着这六月的晚间风悄悄闲逛着,那味道便也没开初那般浓烈了。红玉坐在圆墩上,她低垂着脖颈,手上握着一方帕子替她擦拭着头发,一面是柔声说道:“郡主现在如何喜好起这檀香?您昔日最不喜这味道,直说闻着难受。”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烛火,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躺在床上,六月的天本就闷热,妇人那张丰腴的脸上更是布着一层密密得汗,她先前还在叫喊着,眼瞧着合欢出去,便又骂骂咧咧开了口:“你这个小蹄子还晓得过来,你老娘都快疼死了。”
…
杜若便走了出去,她先与霍令仪打了一礼,跟着才又取过那方帕子替人重新擦拭开端发,口中是跟着轻声一句:“郡主,鱼儿已经出动了。”
没一会工夫――
内院。
红玉看着霍令仪还未曾全干的头发,她刚想说话,待瞧见霍令仪的面色便又忙住了嘴…自打郡主从边疆返来后,性子的确变了很多,她天然不敢置喙她的决定。红玉想到这,便把手中的帕子安排在一侧,跟着是站起家朝人恭恭敬敬打了一礼,口中是悄悄应了一句“是”。
“晏晏?”许氏说了好久也未曾听到霍令仪说话,便又悄悄唤了她一声,待见她掀起视线,许氏才又笑着开了口:“你在想甚么,这么入迷。”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看着霍令仪额头布着的薄汗,便又皱了一双柳叶眉:“如何出了这么多汗?但是那里不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