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这个夫君克日有些古怪,总爱帮着她把剩下饭食吃掉不说,留在房中的时候也多起来。
眼睁睁看着他一口一个把残剩几个饺子吃掉。
谢府的动静,两个小厮一向守着,晓得她们筹算来大宅报歉在筹办礼品,就提早跟女人说了。
何氏笑道:“这是阿屼的亲娘留给他的东西,临终前交给我,让我把这对镯子给阿屼的媳妇,前些日子你们结婚,我身子还不大好,前两日特地回了趟旧屋,把它拿了过来,幸亏当初这东西藏的严实,没被那歹人一块抢去。”
她晓得这几日他常去衙署扣问此事。
姜府重新定下端方,府中主子们每餐炊事的种类减至三成,如此却也很丰厚的。每日厨房做出很多吃食,由着各房各院的主子们先遴选。
提及这个,沈知言就没了好神采,“我不会娶她的,她差点毁你面貌,我与她,底子不成能。”
书房燃着蜡,光芒没有正房的敞亮,姜婳踱到黄花梨喜鹊登梅仙鹤延年书架旁,从上头抽了一本杂记出来,坐在书案前翻看起来,这本杂记里头记录的比较杂,是个墨客的所见所闻,风景,琐事,异闻逸闻,有些混乱。
归去房里,燕屼竟也在,房中的夜明珠都亮着,亮如白天,他已梳洗过,穿戴一身青衫靠在榻上看书,姜婳出来时一怔,才道:“夫君本日如何在房中看书呀。”
姜婳接过,猎奇道:“姨母,这个是甚么呀?”
燕屼看清她端倪间的踌躇,亦清楚她心中所想,神采微冷,淡声道:“既然是姨母给你的,你便收下吧。”
春蝉道:“奴婢也不知,不过是沈老爷同沈公子一块过来的。”
沈伯中道:“孽畜,还不跪下跟婳婳报歉。”他骂完又跟姜婳道:“我畴昔找你父亲说话,也要同他报歉才是,婳婳你如何罚这孽畜都成,只要你高兴内心舒畅就好。”说罢,回身出去,过谨兰院寻姜清禄。
沈伯中和沈知言很快随春蝉出去,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手中捧着很多礼品,沈伯中让小厮把东西搁在一旁的案上,才挥手让他们退下,领着沈知言来到姜婳面前,见她坐在檀木半枝莲太师椅上,半垂着眸,没太多神采,沈伯中才道:“婳婳,伯父本日过来是领着这个孽畜来跟你报歉的。”
间隔寺庙事情也畴昔半月,她的伤势已经养好,每日躲在书房看书炼香,日子过的也算挺快,她原想从神医那儿拿几本毒,药配方的手札,神医却不准她研读这些,让她把根基的医术实际看清楚再来,她蔫蔫而归,也只得应神医要求,先学外相。
谢妙玉抿着嘴唇不哭了,到底还是让步下来。
沈知言竟真的撩起袍子跪在姜婳面前,他瘦了很多,姜婳看着他就知他为何要等半月多才来报歉,他身上的伤没好透,额头眼角带着淡淡淤青。
明安明成正在跟大女人汇报这几日谢沈两家的意向,“女人,姑太太去沈家逼沈公子娶表女人, 已同沈老爷闹翻, 临走时直言沈公子不肯娶表女人的话,便要去官府告他。”
两人退下,姜婳出偏厅,珍珠立在一侧等着她,两人回到正房,她见燕屼正陪着何氏说话:“姨母,婳婳一会儿就过来,你别焦急。”
这是一个朱漆雕填描金花草纹锦盒,上头的纹路已被摩平,她翻开,里头搁着一对通透水润的白玉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