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都走了,看戏的也各回各家了。
世人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主动地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这么一想,统统人的后脑勺都不由有些发凉……
老太太没好气地说道:“你就这么和你姑婆说话的?”
吴氏咬牙,与两个儿媳灰溜溜地走掉了。
这老太太有点儿意义,怼起人来真是没个轻重的,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砍头了。
这类事还能报官的吗?萧六郎讲得这么理直气壮……应、该当是能报的吧?
萧六郎进屋后便将门给关上了,但关得并不严实,能闻声他不紧不慢的说话声:“今后再碰到这类事就报官,我会亲身去衙门誊写状纸。”
“娘!咱反面她普通见地!咱先归去!”周氏上前,拉住吴氏的胳膊说。
吴氏把袖子一捋,唾沫星子横飞道:“老不死的!你晓得我是谁吗?我是里正他婆娘!”
自家婆婆的嘴儿是个没把门儿的,吵了多久,就被人套话套了多久,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全给说出来了。
你还演上瘾了?
“你有没有事?”萧六郎走到顾娇身边问。
这镰刀如果偏上半寸,就该剁在她手上了。
妯娌俩互换了一个眼色,都在心中做了决定,不能再让她们吵了,得从速把婆婆拉归去。
“嗤~”顾娇冷冷地笑了,“白叟家眼神儿不好,二婶年纪悄悄的也瞎了吗?这石头是谁搬来的,又是谁砸到她脚上的,你内心没点数吗?”
“呵。”老太太翻了个白眼,“我还天子他娘呢!”
“没有。”顾娇点头,将门上的镰刀拿了下来。
当初的分炊的确有猫腻,三房的地步与老三媳妇儿的嫁奁都被她们扣下来了,真闹到衙门去怕被查出来。
吴氏心头一惊,抱着石头的手刹时僵住了。
干啥啥不会,问啥啥不清楚,反应还机器,顾娇真觉得她是老年聪慧呢,可刚才怼吴氏那几下底子就是满级妙手空降新手村好么?
萧六郎和顾娇走了出来。
吴氏何时受过这窝囊气啊,从地上找了块石头,冲上去就要砸门。
不料她话没说完,就听得萧六郎不咸不淡道:“既然年纪大了,就不要出来瞎闲逛。”
周氏思疑本身听错了!
不对,不像是演的。
要晓得,村庄里好久没出过这么大的动静了。
萧六郎与顾娇比来频繁出双入对,村里早在传他俩重新好上了,只是他本人从未正面回应过,以是还是有很多人猜想,统统都只是顾家傻儿的一厢甘心。
这时,萧六郎过来了。
再这么下去,顾家的底儿都要被婆婆给戳穿了。
萧六郎对着门道:“姑婆,是我们返来了。”
话音未落,老太太一盆冷水泼了过来,泼得吴氏当场石化。
如果她们最后这么说,乡亲们或许还会信,可一场架干下来,吴氏和两个媳妇儿都成了炸毛鸡,老太太却气定神闲,纹丝稳定,真要说是疯婆子,那也得是吴氏才对。
吴氏惊到手一松,石头掉在地上,砸了她自个儿的脚。
她背着一个小背篓,清癯的小身影看上去人畜有害,只是那冷冽的眼神无端透出一股杀气。
顾二顺也走了,只要顾小顺在村庄里绕了一圈后又窜进了他姐和他姐夫家。
天晓得她是如何扔出那把镰刀的,万一没扔门上,岂不是扔谁的后脑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