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乐言一声嘲笑。沈栗等人方到龄州的拂尘宴上,麻高义对姜寒是如何阿谀服侍的,现在仍历历在目,今次宴饮,麻高义连姜寒病中不宜喝酒都重视不到……或者说不屑于重视了。
宴席上,姜寒一脸病郁之色,乌庆少言寡语,唯有麻高义兴高采烈,频频劝酒。唯叹于枕等人都不如何肯理他,麻高义心中大怒,只觉这些官吏假狷介,火上眉毛了还要端架子,真真不识时务!
于枕眼睛都要立起来,我市舶司竟还需求你们这些奸商谅解了?
麻高义抿紧嘴唇。
于枕暗叹,姜寒公然是被这奸商拿捏住了。
姜寒嗤笑一声:“本官乏了,乌大人,我们走。”
“闭嘴!”姜寒喝道。
沈栗仍觉蹊跷,只是无甚线索,苦思无果,便也临时放开,提示道:“风雨将至,二位大人出入谨慎。须得有人跟从庇护。”
于枕等人都看向姜寒,姜寒闭目不语。
廖乐言差点喷笑出声。朝廷实在并不明白制止贩子后辈退隐,只是这麻高义虽有几个儿子在读书肄业,可惜半个举人没供出来,更没得甚么减免赋税的报酬。沈栗这话,极尽讽刺之意。
沈栗目视麻高义:“麻先生面子不小,竟请动姜大人不顾病体,亲身为你出面。”
他虽不肯与姜寒同流合污,却也犯不着明目张胆地悖逆上官。不然一旦市舶司得胜,姜寒还是有才气抨击他的。
“见地了,本来穿绫罗吃酒肉,扶养海船的人家竟是活不下去的。”沈栗叹道:“不需问于大人,我这个帮手便回你,不成!”
冒然脱手不如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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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先生,本日本官教你个乖――赖谁的钱都别赖朝廷的钱。”沈栗似笑非笑道:“你总能晓得短长的。”
你市舶司获得税权又如何?调不动半个兵丁差役,也只能耍耍嘴皮子的本事。且去坐会儿子冷板凳吧!
他虽持着玳国公的手书而来,之前与祁修文却忘我交。在龄州短短一段时候内,明显不敷以让他们建立甚么深厚的友情。何况沈栗到底不姓郁,先前还因郁杨的事令玳国公府的权势大受打击。玳国公不计算,底下人难保没有腹诽的。
对祁修文来讲,如果不痛不痒的小忙,顺手也就帮了,但在现在情势未明的环境下,单为与沈栗一点平常之交,又没有甚么好处干系在内,何必为之做出这类需求承担政治风险的决定。
姜寒沉默很久,闭了闭眼:“本官……身为布政使,自是要为百姓们做主。”
“大人如此对峙己见,不免伤人伤己。”麻高义耐烦道:“就凭前次上报的成果,市舶司已经很有收成,少不得一个功劳在身。大人们对我等通融一二,今后我等自会感激大人们……”
于枕绝望地着姜寒,低声道:“道分歧,姜大人保重。”抱拳分开。
廖乐言有被人暗害两个儿子的经历,晓得短长,点头道:“杂家晓得。于大人不要等闲分开官署,家眷更需谨慎。”
麻高义当即亲身前去拜见祁修文,如之前一样,连门儿都没出来。麻高义也不觉得意,祁修文肯不肯站在海商一边无所谓,只要他不支撑市舶司就行。
与姜寒少饮了几杯,沈栗劝道:“大人病体未愈,且少饮几杯。”
麻高义盯着沈栗,严峻道:“各退一边!我等教大人们有充足的收成交差,也请大人们给我等留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