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沈淳哼道:“更好,如此反而不必与他正面抵触,来人!”
李雁璇忙不迭带着青藕退去了。
沈淳笑道:“世叔跟我来,他们现在伤着不宜挪动,正在客院涵养。”
“是不是奇特朕为何不派缁衣卫纠拿郁杨?”邵英问。
骊珠一溜烟向外跑去,才要迈出殿门,邵英俄然道:“返来!”
骊珠谨慎道:“这是万岁仁慈,念在昔日里郁老国公一片忠心份儿上,给郁杨个机遇?”
沈淳引着玳国公去见易、冯二人,郁辰跟着来赔罪,却没能说上话,只歉疚地看着沈栗,见沈栗朝他浅笑点头,郁辰神采舒缓些,回身跟着出去了。
邵英发了一阵火,终究稍稍安静下来,表示骊珠给他揉揉肩膀,靠着龙椅闭目养神。
沈淳恨道:“你没听他说,将郁杨赶出门去了?呸!乱来鬼呢。他本日来不是诚恳报歉,是凭着辈分卖面子来了!如何?他玳国公的儿孙精贵,难不成我沈淳的儿子就是破铜烂瓦?”
沈淳笑道:”世叔言重了,想你我二府是甚么样的友情?有甚么事不能通融呢。就是有少量龌蹉,现在说开了就好。”
骊珠暗叹玳国公此事做的胡涂,郁杨目睹是保不住的,他偏要保,乃至不吝亲身卖脸面。也不想想,你那脸面在沈栗面前值钱,在皇上这里又值当甚么?
“是是是。”顾临城忙不迭道。
沈栗看向沈淳。沈淳会心道:“大管家,拿上我的帖子,去顺天府将状子撤返来。”
听到天子赶他走,顾临城反倒松了口气,啊也,总算过了一关。“臣辞职。”顾临城早已跪的双腿麻痹,歪歪扭扭地挣起家,一瘸一拐退出大殿。
直到退出了乾清宫,顾临城才缓缓舒了口气,摸了摸额头,心中恨死了玳国公。除族?哄谁呢!
顾临城脑门都磕青了,哭道:“微臣这就派人缉拿,皇上放心,臣必然将郁杨抓返来!”
沈淳站在一旁,一刹时脸孔扭曲,沈栗忙朝父亲使眼色,口中笑道:“说那里话。说来也是小子年青气盛,那日在邢府宴上听到郁杨兄调侃家里,不由热血上头,出言讽刺,冲犯了郁杨兄。”
沈栗迷惑道:“父亲要做甚么?”
诚如邵英所说,郁老国公的赔罪,沈栗还真是有些接不下来:“叔祖父怎可如此,折煞小辈了。”
顾临城垂着头,内心合计,那我这顺天府在追捕郁杨时,要不要通融通融呢?
“辰兄与他那堂弟非常……不靠近。”沈栗道:“此事错不在我,儿子有七八分掌控辰兄不会因为郁杨的死与我翻脸。”
“郁杨不是已经被除族,与玳国公府无干了吗?”沈淳嘲笑道:“他们能暗中放人走,我们也能暗中派人捉。如果老诚恳实把人交出来,郁杨指不定还能多活几天,现在我们却不必留手了。”
“顾临城!你和稀泥和到朕的面前来!”邵英骂道:“朝廷官员被打,你竟连个嫌犯都抓不到,要你何用?”
沈淳这是要派人追杀郁杨。
邵英冷哼一声。忠心?身为天子,他要的忠心是不成以打半点扣头的。郁良业现在将对帝王忠心排在郁家的子孙和权势以后,这点儿子忠心,对邵英来讲,还能有多少代价呢?
勋贵要杀人,能不能杀?能!凭着礼贤侯府的圣眷,沈淳要杀郁杨给儿子报仇,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