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栗此举当然不是闲得慌。
见礼已毕,老太爷方才挑起话头,容荞便脱口道:“传闻姐夫为了一个妾室,便苛待家姐,乃至家姐愤恚难忍,沉痾在床。想贵府也是面子人家,该是讲礼法的,却不料出此以妾凌妻之事!”
此次虽是容蓉本身惹出来的,沈家有理有据,但昔日容蓉与沈梧伉俪反面倒是真的。费事的恰是容荞的身份,他是容蓉的娘家兄弟,由此人控告沈家,别人先要信个八成。
与其让他听沈家人辩白,倒不如让他听自家人说。黄氏本日来探看女儿,多数会获得容老太爷的指导,与容蓉阐发短长,晓明事理,教她如安在婆家安身。摆布是劝和不劝离,故意机腐败的容老太爷把舵,黄氏说出口的多数不会是沈家的好话。
黄氏吓得六神无主,担忧是沈家容不下女儿,要暗中措置了。老太爷嗤道:“内心都装着些甚么小门小户的阴私手腕?难怪将女儿教的宇量狭小,犯下大错。”
世子还在憋气,沈栗恭敬道:“都是一家兄弟,老太爷固然放心。”
沈梧早已气得满脸通红,容蓉作妖,害得丑哥儿被槐叶抱去跳井,容家竟然还想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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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固然腹诽,口中还要为沈梧转圜:“荞兄不知,昨夜我那兄长独一的血脉差点短命,现在看着也不好,又要看顾大嫂,大兄现在是两端忙。”又转头对沈梧道:“大兄且慢行,既然荞兄来此,不如先伴随荞兄看望大嫂。”
父亲容立业是因为往李朝国调查沈淳失落之事才丧命的,姐姐嫁到沈家,先是被婆婆找茬,后是被世子嫌弃。打从与沈家论亲,自家的景况便江河日下。
沈淳晓得沈栗是想把煞风景的容荞拉出去,点头笑道:“也好,你们年青人靠近些。荞哥儿不要见外,尽管随你姐夫、谦礼一起玩去。”
但是容荞这番话,沈淳却不得不正视。
分开正堂,沈梧立时便要拂袖而去。容荞又要跳脚,沈栗也微微皱眉,不管如何,老婆还病着,事情还待处理,就如许避之而走,确切有失风采。
容老太爷与黄氏想的毕竟分歧。黄氏是觉着将自家女儿嫁出去做儿媳的,容老太爷倒是将孙女嫁去沈家做宗妇的。
沈栗见容老太爷面上一副驯良之色,容荞偏梗着脖子,狐疑他二人想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对沈梧使了个眼色,插言道:“老太爷、父亲,想两家虽是姻亲,常日里走动却少,我兄弟二人与荞兄可贵一见。您二位商讨大事,何必让我们小辈在此拘束?且容我等出去松快一番。”
昨日早上礼贤侯府派了管家气冲冲将容蓉的陪房郝嬷嬷一家都送回府中。老太爷鞠问以后,晓得容蓉耍手腕,事情闹大了叫婆家不满,正考虑着是不是上门与亲家赔罪,随即就传来容蓉病重的动静。
当时容荞都十四了,也不过中人之资,这个年纪才往文路上去,又没驰名师指导,能读出甚么名头来?几年以后,看着实在不像,又想捡起技艺来,何如荒废了这么久,错过了习武的好机会,这条路也走不通。到现在活脱脱一个文不成武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