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算来,沈、邢两家上一辈还连着亲,沈栗算邢秋长辈。邢秋倒是想尊他一声阁老,可惜这阁老面相太嫩,邢秋到底没能伸开嘴,只好含混一声大人。
“皇上!”四下哭声高文。
大臣们的表情非常庞大。
邢秋悄悄叮咛才茂:“大股叛匪有沈侯及令父领兵围歼,我们缁衣卫尽管盯好各官员府第不要被乱贼滋扰,或被拿了家眷威胁。细心城门,不要泄漏贼人。特别是阿谁所谓前朝余孽,必然要连他妻儿都抓到,通房、丫头也不成放过,细心查探他有没有外室子。另有趁乱上街肇事的,非论背叛、百姓,一概杀了。”
大臣们对骊珠的死活淡然以待。帝前失势寺人,天子在时要保持畏敬乃至阿谀,天子死了便不入大臣的眼,反怪他死的不是处所。
元瑞微微点头:“无妨,诸位臣工先行,朕随后就来。”
邵英这些年不遗余力打压臣子,现在朝中敢梗着脖子哭谏、尸谏的人已经未几。何况又是在职位更替的节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一声闷响过后,有人叫道:“骊珠公公为皇上殉死了。”随即有内监仓促过来将骊珠的尸身抬出去。
宫门缓缓合拢,夜色渐浓,皇城表里暗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