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辞一展折扇,倒是有些名流风采,只是那驼背和满脸的疤痕有些煞风景:“按说女人是不得上船出海的,海寇特别讲究。只是这龙神娘娘很有些神异之处,教那些海寇甘心受其摆布。”
自从沈栗的“伪神说”鼓起,海神娘娘从龙神之妻变成妖怪老婆,立时身价大跌。
沈栗微微点头,对劲道:“先生公然灵心慧齿。”
“他们还敢登陆?”应如是眉头一挑:“即令各衙门卫所巡查海岸,若见海寇,立时格杀。”
“不需客气。”应如是摆手道。他倒想得开。各衙门有市舶司的分红,他到任后也得着了,便知海贸事是龄州高低民气所向。何况市舶司已经干掉一个姜寒,他来时又被天子号令监斩前任——此中深意不需操心测度——发了疯才会给市舶司找费事。
“倒盼着他们登陆。”沈栗浅笑道:“在海上交兵不免损毁战船,实在很费银钱。”
沈栗目视童辞,曼声道:“皇上乃天之子,若大家间有龙神,也抢先拜天子。我等持天子旨意,自无往倒霉,甚么龙神娘娘,也配与我等相较?”
于枕浅笑道:“谦礼常有奇思,想人所不能想、不敢想、不会想。”
“手上有命案的即便出首也要判死,是以不会被招降。”沈栗解释道:“想着投降的多数没见过血,不算真正的海寇。”
这位来源不明的门客确切精干。几天以内,连新上任的布政使应如是都从门子那边传闻了沈栗的“伪神论”,井市间更是物议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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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探听出甚么来了?”沈栗神情莫测。
这女子原是上任匪首不知从哪抢来的压寨夫人,传闻脾气和婉,面貌斑斓,更兼颇通文墨,聪敏聪明,实在为匪首出了些主张,是以很得匪首爱好。常日里拿她当个智囊来看。
童辞怔了怔,连声道:“大人说的是。都说十世善人方为佛,若此等强盗也可等闲成神,岂不大家都是神仙?”
应如发笑:“唔,传闻谦礼岳祖父乃是户部李尚书?”
应如是忧?道:“如果一向找不到匪巢,平寇之事不过是空谈罢了。”
那也不及你辩口利辞。几句话间,在龄州腾挪多年,很有阵容的龙神娘娘就成了伪神之妻,这些海寇碰到你可真是不利。
沈栗深思半晌,也无眉目:“此人浑身蹊跷,偏又不讳饰。该是有所求的,偏又不开口,实在毒手。”
“这便讲到了。”童辞赶紧道。
更可气的是,便是海寇本身人也被这说法摆荡:要说先首级部下亡魂确切很多……
应如是大笑道:“传闻有些海商揣摩着那伪神既是妖怪,他们再要出海时,便请上几个和尚羽士随船,城中寺庙、道观一时香火鼎盛。哈哈哈。”
飞白骇怪道:“这来源确切有些奇特。”
“大人谬赞。”沈栗道:“原是为了废除谎言,怕百姓被人利诱,公开里通风报信。再者,下官传闻海军也有人坚信龙神之说,也怕剿匪时有人不肯极力。”
“本官初来乍到,并不清楚环境。”应如是表态道:“市舶司如有需求,本官即令治下差役、兵丁共同。”
“现在只要主子气带他们投湘王去。”胡三娘娇声道:“除非大人帮着他们。”
也是奇了,这女子到了海里,偏来了只大龟将她托起来!
前任匪首身后,这女子要争权,匪窝里器内哄,便有人编造谎话,说匪首临时前要她陪葬。争来斗去,到底将她绑上石头推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