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首辅沈栗 > 第三百五十二章 问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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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毕竟不是天子,还没有修炼出天下人都该为其生、为其死的自傲。是以见到易薇时便不但如邵英般觉着歉疚,而是颇觉无地自容。

邵英的神采又变返来了。不管如何,作为一个父亲令公主和亲老是令人质疑。沈栗这番话却主动给他一个台阶――这都是臣下们无能。眼泪汪汪,亲手扶起沈栗道:“国事艰巨,朕当与诸卿共勉!”

抬袖抹了抹眼泪,皇后哽咽道:“妾身晓得皇上是为了我们盛国,亦从未怪过皇上。易薇既出世在皇家,享用了公主的尊荣,朝廷用到她时,便该为这江山出一份力,这才是我们邵家女的本分,妾身只是……身为母亲,想到女儿远嫁,此生再不得见面……”

沈栗自责,官员们跟着跪了一地:“臣等无能,罪该万死。”

皇后也不睬他。

太子低头沮丧回到东宫,见恰是沈栗当值。想起这段时候沈栗神采间对和亲之议颇不附和,较昔日沉默很多,一时心下微觉震惊,脱口道:“谦礼,吾觉着本身做错了事。”

“不是母后的错,是女儿本身不想出嫁。”易薇安抚道。

“恰是。”沈栗恭敬道:“想我朝立国不过百年,皇上所决之事皆为后代成例。若后代北狄人亦来求公主,我盛国事否会再次和亲?”

皇后怨道:“你那狠心的父亲和兄长!困顿时还可同甘共苦,登上了阿谁位置便绝了亲情!”

邵英惊道:“你要阿谁做甚么?”

“皇上为百姓安然不得不受父女分离之苦,又要担忧子孙亦受父女分离之苦。”沈栗冲动道:“想到皇上为天下百姓所支出的统统,臣怎能不为为皇上心伤?这俱是臣等痴顽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才致皇上忍痛下此决定。臣惭愧万分,臣万死不敷以偿此恨也。”

沈栗辞道:“陛下,臣曾杀过北狄忽明王子,也曾气煞过兀轮王子,在大同又与北狄人交兵过。实在分歧适议论此事。”

何泽在欢迎北狄来使的差事上是用了心的,此时谈起来头头是道,比鸿胪寺卿温易思也不差多少,得了天子一个笑容。

事已如此,再无转圜的能够,一味哭闹抱怨只会教天子下不来台,反倒消磨情分。倒不如“懂事”些,令天子将这份惭愧记得更深切,求他为女儿好生谋算。

君臣捧首痛哭,沈栗松了口气。

原地迟疑半晌,方低着头过来向公主长揖道:“mm,是吾对不起你,吾不该……”

太子迎头瞥见公主,才想起他本身是传闻皇后晕厥过来看望的,易薇天然也会过来。

邵英沉下脸。

易薇快步冲出去,先与邵英见礼。

镇静之余,扫了颇显沉默的沈栗一眼,心中暗笑。这回沈栗因头发还短,没捞着这露脸的差事,现在看你如何对劲下去!

太子满面通红,想了想,又去与皇后见礼,要求地望着母后。

“无妨。”邵英笑道:“朕猜你多数是不附和的。现在既明旨已下,只当闲谈罢了。”

和亲的旨意是不会收回的。邵英觉着愧对女儿,便对公主的陪嫁、出嫁礼节和对北狄使团的欢迎等事上非常用心,恨不得事事亲力亲为。

天子这段时候一向在安定天下的野心和对女儿的歉疚中扭捏,心下不痛快,须得好生应对。

“这是该当的。”太子连连拥戴。

“能做决定的不是皇兄。”易薇淡然道:“皇兄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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