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辰会心,阁老的位置才有几个,上面的猴子不掉下来,上面的猴子如何爬上去?
沈栗点头道:“这案子每拖一天,考生们就能编出无数故事――都是读书人里拔尖的,他们设想出来的东西怕是比戏台上的还出色;再者,简大人做到阁老的位置上,如何能够没有一个半个政敌呢?”
郁辰思来想去,玳国公之以是惦记上简延志,说到底不过是简延志倡导崇文抑武,而玳国公府又死抓着兵权不罢休罢了。想到同为武阀的礼贤侯府,郁辰面前一亮,看向玳国公道:“祖父,沈家……”
简延志倡导崇文抑武,不管是成心偶然,头一个侵害的就是玳国公府的好处。
回到玳国公府,便被玳国公拎到书房,将得来的动静一股脑儿倒出来。
郁辰眨眨眼睛。
“如果被人抓住机遇暗中调拨考生的情感,把事情闹大以图渔翁得利,这个档口,简阁老怕是只要跳脚的份儿!”郁辰笑道:“贤弟说的有理,现在最急于查明本相,自证明净的反倒是简阁老。”
不过为家属耳!说一句由武转文,哪有那么轻易。得有沈栗那么小我才,还要这小我肯冒死出头,背负家属放弃武过后青黄不接那一代人的生存荣辱,以图后辈长成――我们家没出如许的人啊!就是有,我们家的人丁比沈家多很多,是背也背不起来的。”
“老夫是甚么气势?”玳国公发笑道。
老天子晏驾之前,把老臣清算个遍,邵英即位后,朝廷上权势最大的武阀就属礼贤侯府和玳国公府。但是自打邵英开端集合兵权,限定武勋,沈淳就非常自发地赋闲了,因而玳国公府开端一家独大。
郁辰仍然处于震惊当中,玳国公不耐道:“把嘴合上,舌头要掉出来了。”
“沈栗那是个奇葩,沈家祖坟冒了青烟才出了这么一名心眼敞亮的,和他比是自找败兴。”玳国公安抚道:“只和你祖父比就好。想老夫在你这个年纪,也是这个德行。老夫这么多孙子,就你最像我。”
郁辰怔了怔,一口茶水喷出来,震惊道:“不是吧?祖父,您还真起过这个心机?等等,怪不得本日您如许催着孙儿去拜访谦礼。”
玳国公虎着脸道:“老夫这一大把年纪,莫非是闲的?还不是简延志一个劲儿地鼓励皇上,说甚么‘只要顿时打天下,没有顿时治天下’的,还说兵者,国之凶器也,不成等闲付人。这他娘的不就是看我们郁家不扎眼吗?”
喘了口气,玳国公又道:“你也不要当交了兵权就万事大吉了。沈家现在为甚么就那么压着世子?护着沈栗?沈栗再好,他生母也不过就是个耕户家的丫头;世子再不成器,他也是沈淳千盼万盼才得来的嫡宗子,他外公现在还是户部尚书呢。单为着沈栗的才气,沈家何必如此捧着他――便是忽视些,沈栗也姓沈,也得为沈家着力不是?”
简延志到底天子近臣,他既然能在天子面前一再提到崇文抑武,申明天子确切是考虑着这件事的。玳国公府再抓着军权不罢休,一定是功德。可一旦上交了兵权,郁家人的前程又在那里呢?
玳国公满脸纠结,自言自语道:“这小子能想到的,皇上应当也能想获得吧?”
玳国公揪着胡子问:“沈栗说,有人会浑水摸鱼?”
可惜,郁辰带返来的动静令他大失所望,简阁老在这桩舞弊案中是无辜受累,并且,沈栗已经预感到有人会想着趁机搅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