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衙役们的锣声渐行渐远,钟二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睡吧,养养神,攒着些力量。”
“少将军,你看,前面有人,看破戴仿佛是猎户。”一个兵卒欣喜道。
这世道是如何了?
钟二五拽着儿子的衣衿,几次问:“你探听清楚了?安守道的大营真给突破了?”
前些天,安寒略披着狐裘,在女伎的伴随下赏雪时还满腔诗情画意,现在急慌慌逃往时却逼真感遭到这大雪下的真是不好。
有人嗤道:“要你说!你有甚么用!就动嘴皮子的本事,那大营又不是头一天在那边,你如何不去打呢?”
钟二五沉默很久。他们家本来不差的,三代同堂,儿子又多,日子是辛苦,倒也勉强凑够百口的嚼果儿。没成想一场大旱,卖房卖地还是饿死了三个孙儿孙女和一个儿子。大儿子咬牙带着兄弟们上山落了草,一去就没能再返来。
散兵?安寒略?围观的百姓们相互打量,发明相互的眼中闪着莫名的光。
儿子造反被杀了头,钟二五不恨皇室,皇上住在景阳,哪晓得大同府的事,唯恨安守道。村里的秀才公说,就是有安守道带兵撑腰,那起子赃官贪吏才气作威作福,把百姓逼得造反,再杀了放逐功。太子……太子是个好的,他一来,官府就开仓放粮了。
威风传来猎户们的低语:“看着像,他们的衣服……不会弄错的……还想抢东西……”
钟二五却偶然看别人相互抬杠,只诘问:“那营里的兵都教人杀死了?没有逃出去的吧?”
大街上比前日丁柯被缉拿时还颤动。有些人仿佛已经丧失明智普通,只晓得几次大喊“安守道垮台了”来回奔驰,乃至另有叫着死去亲人的名字当场打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