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一时想岔了。”麻高义痛悔道:“不该偷奸耍滑,想要瞒报海船数量。现在见到大报酬朝廷策划不吝倒卧衙前,小的深感佩服。税赋之事,关乎家国生存,小的不该自擅自利……”
麻高义被姜寒逼迫,又在沈栗面前答允,要卖力压服海商们……那里轻易!
麻高义垂目道:“小的愿襄助大人劝说各位同仁,还望大人既往不咎,给小的一个机遇。”
那侍卫微微吸气,轻声道:“照大人的安排,布政使司与海商、海商与市舶司、另有触及当年旧案的州府乌庆与内监廖乐言怕是要团团打起来,这龄州岂不是要乱套了?”
“此人被姜寒打压过分,本官给他鼓泄气儿。”尤行志笑道:“这厮若无依仗,便会乖乖听姜寒的安排,现下本官给他几分阳奉阴违的底气。”
“这行首实在不好做。”麻高义已经半醉,一张老脸,眼泪汪汪。教尤行志看的反胃。
沈栗挑眉。
尤行志满面怜悯道:“姜大人如此确切有些不当。唉,鄙人也曾试图为麻兄说上几句,可惜姜大人不肯听。”
“刚愎自用,不通情面。”麻高义直着眼,喃喃道。
敢向海上寻买卖的贩子,一则家财丰富底气足,二则脾气里多少有些凶悍之气,本就不如何服人,现在见他如此“倒行逆施”,不但不保护大师好处,还想尽体例劝人挥刀割肉……不管是割哪一块儿,老子都不肯意!
“哦,”尤行志微浅笑道:“还要加上海盗。”
“哦?”沈栗似笑非笑:“不知麻先生所指为何?”
他原在姜寒庇护下,吃相丢脸了些,虽忝为行首,实在名誉不高。
目睹丈夫仓促跑掉,姜氏狠狠顿脚:“整日就晓得对付!”
尤行志笑道:“见外了不是?鄙人是觉着与麻兄投缘,固有交友之心,休再提谢字。”
“多谢大人,”麻高义欣喜道:“有您出面,必然事半功倍,鄙人这里谢过。”
见侍卫满面迷惑,尤行志稍稍得意道:“才茂晓得,市舶司便晓得了。本来市舶司不清楚海商们埋没了多少船只,更没法调查陈年旧案,只好渐渐摸索。现下清楚了……”
沈栗点头。他在布政使司衙门闹出的阵容不小,海商们晓得市舶司态度果断,天然会去找背景拿主张。
“可惜,太痛快了。”沈栗轻笑道:“想教人信赖都不轻易。”
“观麻兄迩来气色不好,”尤行志劝道:“所谓成事在天,麻兄极力就是。”
门外又有侍卫出去,挤眉弄眼道:“大人,那位胡三娘又来找您,现在正在园子里赏花儿呢。”
身边保护迷惑道:“大人是甚么样的身份,何必如此给这商贾脸面?便是折节下交也未免有些过了。”
“早让郎君分炊……”姜氏抱怨道:“一个宅子里住着,看着糟心。”
“你……那****见到的公然是你!”姜氏颤声道:“你还活着!”
“姜大人不会完整不管他们的。”沈栗点头道:“海贸税权分离出来,便与布政使司无关了,如果海商们毫不藏私,老诚恳实交税,还与姜大人有甚么干系?他今后又从那里得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