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如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看着那小小的孩子孤傲地跪在那边,中间陈氏却搂着罗宜玉,便也跟着跪下来:“老太太,我们凡事得讲事理啊。宜宁她究竟做错甚么了您要让她认错!我就不信了,宜宁已经为罗宜玉做了这么多筹算,还是她错了吗?”
罗宜秀刚出去,固然不明白究竟产生了甚么。但是听刚才宜宁说的话也是有事理的,她也赶紧点头:“是啊,宜宁有甚么错!”
罗慎远微一入迷,想到宜宁光辉地笑着问他要不要喝猪脚汤。又想起前次她高烧时,浑浑噩噩地抓着他的衣袖,一向不肯罢休,仿佛非常的依靠他一样。内心仿佛被甚么揪了一下。
陈氏听着宜宁的话,内心却一阵的后怕。
幸亏林海如最后还是被丫头劝归去了。恰好罗成章要找她问明天的事,两人一并归去了。
罗成章听宜宁那些话也是句句有事理的,便有些不忍:“母亲,此次宜宁明显没错,为何要罚她……”
“宜宁。”
宜宁的小脸惨白,眉梢的小痣更加的殷红。她却尽力扬起一个浅笑:“我……不怕。”
她俄然听到有人喊她。
她停歇了一下情感,才道:“罗宜玉今后不准再随便走动,身边必须有人看着。每日练两个时候的女红,其他的时候跟着教习嬷嬷学端方。”
宜宁回过甚,清楚看到罗老太太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她鼻尖一酸,眼泪也止不住地掉。
傍晚下起了大雨。
罗慎远蹙起眉:“她在罚跪?”
罗慎远看着内里的大雨,轻声说:“祠堂有一处屋脊漏雨。”
罗老太过分了半晌才说:“以是你奉告了你四姐,想禁止她是不是?”
她吓得从速跟着讨情:“老太太,这事再怪谁也不能怪宜宁!她实在是不该罚的,我感激宜宁还来不及!这都是宜玉的错啊,您罚宜玉便是了!”
——实在刚才也都看到了,明显不是宜宁说出去的,都让罗宜玉这么恨她。真如果晓得是她说出去的,罗宜玉不活生生吃了她。陈氏想必也不会对她有好神采。
听到宜宁一字一顿的稚嫩的声音,四周又这么沉寂。罗老太太紧紧地闭上眼,几近是热泪盈眶,捏紧了手中的念珠。
祠堂到了早晨极冷,白日的时候日头大,宜宁只穿了一件杭绸衫子。恰好夜晚下起雨,更加冷得不得了。她看着燃烧的香烛,心想也不晓得时候过了多久了……
听到这里,罗宜玉看向跪着的宜宁。
罗宜宁的确没有做错,她是为了罗宜玉好。并且她还这么小,做的事是有事理的,刚才她刚进门的时候,罗宜玉却劈脸盖脸地指责她,当时乃至她都觉得,罗宜宁是阿谁说出去的人。
罗老太太看似罚了宜宁,实则是在为她考虑。跪便跪了,跪两个时候有甚么打紧的。
宜宁勉强展开眼,语气几近是气若游丝:“我……没事。就是膝盖疼……”
“祠堂里可有人服侍她?”他持续问。
看到那把青桐油伞撑开,很快就走远了。桌上放着的炖汤还飘着氤氲的白气,应当是没有人喝了。
罗老太太看着她不见了,几近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她放心肠闭上了眼。
宜宁定定地看着罗家祖宗的排位,上头挂了一块‘祖德流芳’的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