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宁拧了拧他的小鼻尖说:“飞走了就不要了。”
宜宁把他抱起来,他胖胖的手里谨慎翼翼地捧着甚么东西,跟宜宁说:“这是我在后花圃里抓到的,送给舅母。”小手渐渐翻开,一只蜻蜓停在他的掌心上。
罗老太太又说:“固然祖母疼你,但你跟你四姐比,又不如人家知书达理。更加配不上程琅了,人家恐怕是不承诺的。祖母只是问你,他明天送了一串佛珠给你,你感觉他与你四姐如何。”
年老练嫩的小程琅看着那只蜻蜓飞走,趴在宜宁的肩头久久地看着。
宜宁看着她三哥的背影,心想他可不能错过此次乡试。便有些焦急地说:“你不能不去啊——”
宜宁看着那只淡绿的蜻蜓,它动了动翅膀,趁着小程琅把手翻开的时候俄然就飞走了。小程琅想抓却又没有抓住,小脸上尽是可惜地转头说:“舅母,它飞走了。”
宜宁醒了以后,发明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大雨。
“三少爷给您的。”松枝说。
罗老太太深思了一会儿:“就算是我们故意,也怕人家无梦。罢了罢了,还是和我之前所说,给宜玉相府同知的公子比较好。”就不提这件事了,让下人服侍宜宁歇息。
下过雨以后气候倒是很快晴了,太阳都晒得有点发热。宜宁到罗慎远的院子外,发明已经清算好了箱子放在院子中。罗慎远的小厮还在帮手搬东西。
宜宁在罗汉床上翻来覆去的一会儿,看内里的雨差未几停了,叫雪枝拿伞来,决定去送一送罗慎远。
陈兰没有说话,宜玉就焦急地辩白:“祖母如何就晓得了——”
程琅的性子惯是和顺风骚,向来不会驳女孩儿的面子。几个姐姐跟他说话说得正投机。
“明日就要走?”宜宁俄然另有了点不舍,“那要等多久才返来?”
罗老太太却点头说:“程琅这孩子,看着一团和蔼,实则心机内敛。王谢贵胄以后,分歧适合玉。”
宜宁起床以后喝了碗粥。就躲在屋子里,拥着被褥看屋檐外雨,全部院落都被淅淅沥沥的雨淹没,大树在风中摇摆,她仿佛都能闻到潮湿的草木味。松枝打着伞从回廊上过来,裙裾全数都湿透了,在屋檐下拧着水。返来给宜宁带了一包热乎乎的糖炒栗子。
宜宁坐在他的箱笼上,跟他说话:“三哥,我传闻你们要去拜访那位教员。本年春季就是乡试了,你要筹办去考吗?”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罗慎远应当就是本年中的举。
宜宁心想她看上去有这么爱吃吗。罗慎远如何老是给她送吃的过来,一会儿又是云片糕,一会儿又是松子糖……却一边把纸包翻开,剥着一粒粒地吃。她问松枝:“三哥出府去了?不是下着大雨吗。”
程琅此次到保定来,当然不是真的久仰‘罗家属学’。罗家属学固然好,但是跟他程家如何能比。程琅来是想看望保定的一名先生。这位先生刚从翰林院退休,闻名朝野。
雪枝有点迷惑地看着她们小小的七蜜斯。宜宁摇了点头,轻声说:“伤及池鱼,不能畴昔。”
罗老太太笑了,连徐妈妈都噗嗤笑了。
宜宁听到这里,俄然拉住了雪枝的手,让她远远地站着不要畴昔。
宜宁睡下以后,却做了一个梦。
一会儿罗老太太派人来找宜宁归去,说晌午一起在花厅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