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封人事任命的公文,撤掉本来的雍安郡守齐修文,换上了新的郡守。
这些摆荡百姓意志的谎言狡计,归根到底功效不过一时,天长日久,百姓还是要看镇北都护府到底做得如何。
岳欣然下笔极快,一纸公文未几时已经写好,乃至已经盖好了司州的大印。
看着这封连官印都盖好了,却恰幸亏新郡守的名字位置一片空缺的公文,林氏不由蹙眉,诸多动机一闪而过,此番买卖莫非这陆岳氏临头还要忏悔不成!这也未免太太藐视他们林家了!
岳欣然闻弦歌知雅意,见林氏去意甚坚,便也不勉强,只利落隧道:“既然夫人家中有事,我也不强留您了,来人,取笔墨。”
林绍云不由一顿,半晌,才向岳欣然再度一礼,只说道:“我代六弟谢过司州大人。”
姬澜沧的视野只惊奇了一刹,随即不知他想到了甚么,又规复了安静。
郭怀军一边笑着给他们出主张如何动员静,一边思忖,司州大人本日这番话要不了数日,必会一传十、十传百,叫全部亭州的百姓都晓得,似江家、这葛王如许的,定会想方设法告诉他们的亲族来丰安投奔。
端坐客座上的人雍容起家回了一礼,行动间自有高雅风味:“皆是司州大人策划恰当,我不敢居功。本日家中另有事,不敢叨扰司州大人。”
这一场看似冲着都护府来的争光,仿佛最后又成了给都护府鼓吹功劳了,也不知那孙大人到底是怎生运营的,竟选了江大一家,路德明与江父江母俱在司州大人手中,可见司州大人早晓得了他的谋算,掐得他死死的……这当中,怕另有原因。
姬澜沧为了联络林家,跑了一趟雍如,还不知这头的安排,待他听完,也忍不住拍案:“我那声恭喜,还是说早了哇!”
然后,岳欣然看向林绍云,微微一笑,仿佛意有所指:“正道而行,何惧鬼蜮?”
姬澜沧道:“司州大人那三年之约,我看她神采间亦有摆荡之色,我观她行事,如果此后孙林二氏稳妥也还罢了,如果不稳……司州大人现在也大可不必可惜,或许第一名女郡守也还是要出自您麾下哈哈哈哈哈哈……”
黄云龙将江大当庭开释,且叮咛道:“你们尽管写信与家中亲族,若俱孙家抨击,尽管来亭州城,我会遣衙役陪他们登记往丰安而去,丰安的政策你们是晓得的,哪怕一穷二白的前来,只要肯干活,也定能吃饱穿和缓。”
先到的那几家商户,韩薛白,他们的绝大部分米粮可都在这承平仓中啊!
而都护府厅堂内,又是另一番气象,才下了衙的岳欣然客气笑道:“劳您久候,事情很顺利,还要多谢您此番互助,时候也不早了,一道用个餐罢?”
岳欣然也不再多言,利落地将林绍容的名字写在了那封公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