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士上前领他们,弯绕好久,才到达暂歇的营帐。
一起行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令行制止哨卫森严,皆靠冯贲令牌他们才缓缓入内,直到营盘中,模糊可闻呼喝练武之声时,一队轻骑更是直接将他们拦了下来:“镇北都护府雄师演武禁地!来者何人?!”
姬澜沧与宿耕星赶紧起家,亦将面前茶盏一饮而尽。
陆膺点头,宿耕星却忍不住插话道:“还不敷边军粮草的。”
冯贲道:“恰是。”
其间,多少帝王心术……只叫岳欣然不由为封书海深深担忧。
但现在,二皇子才四岁,太傅能教甚么?并且,还是封书海如许一个,被益州专门指到了亭州,又自亭州被景耀帝亲身带回魏京之人。
并且,景耀帝才是甚么年纪,用得着这么早便建立太子吗?这背后又是多少波谲云诡……景耀帝到底是如何想的呢?杜尚书乃是他的亲娘舅,这很多年心心念念的太宰之位,景耀帝一向未允;可太子乃是国之储贰,景耀帝就会轻许吗?
宿耕星:……
宿耕星又瞧了瞧岳欣然:“这般说来,今岁的粮当真是一粒也不能少,这些丘八要连肚子都填不饱,如何练得动武?”
宿耕星忍不住一皱浓眉:“老夫那里介怀了!但现下该如何?岳大人,莫非我们一向在此处守到陆大人出来不成?”
陆膺神情一顿,却朝身边石头叮咛道:“清帐吧。”
太子太傅一职,也是非常奥妙的。之前太傅乃是由五民尚书兼任,只是个空头衔,现下立了太子,这太子太傅之职,便成了东宫之首。说不得,便该是将来的国师。
远远到得营盘门外,冯贲出示了令牌。对方校验便即吊起营门,缓缓放行。
陆膺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二皇子,那是皇后所出嫡子。安国公乃是吏部杜尚书的妹婿,太后乃是杜尚书之妹,皇后更是杜氏女,现在竟连太子也要出自杜氏一系吗?!杜氏风头之盛,纵观史乘,亦是极其罕见。
而岳欣然却并未如世人想像的那般,在处理债务危急,她反倒是约了姬澜沧与宿耕星,由冯贲保护,前去亭州城外的边军大营。
世人自是齐齐一礼:“见过都护大人。”
演武场中,不但要阵型、练兵之法,更能够另有敌情、堪舆之类的军中奥妙,夙来不准外人入内,对方也不过职责地点。
宿耕星不晓得,冯贲倒是晓得端方的,别说对方真不熟谙他,就是与他熟谙,他冯贲没有陆膺特许,也是毫不得入内的。
宿耕星不由笑道:“你是哪营的兵士,竟连冯都卫都不识得么?”
宿耕星瞅他一眼,忍不住催促道:“你如何看?”
陆膺点头:“先生说得是,都护府能有现在这般,全赖岳大人与诸位之功,现在边军当中,我自会调度清楚,必令雄师战力再下台阶,至于,银钱上头,怕是不止粮草辎重之事,若我所料不错,北狄今岁必会南下,径关残破,要保丰安不失,必得重修……”
他只四周打量这营帐,却见冯贲站在帐边,侧耳凝神在听甚么。
姬澜沧:“我先时有故交在魏京任职,现在朝中与大梁战事吃紧,安国公仍得陛下信重,但朝中却并不承平,听闻,陛下封了二皇子为太子。”
宿耕星不由吃惊,姬澜沧倒是如有所思:“听闻当年成国公营中也是如此?”